“进。”
拭剑走到裴景晏面前,递上了一封信,“殿下,有封密信。”拭剑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
林若春听到密信二字,侧了侧身表示避嫌。
裴景晏狐疑地接过信。
是姚宝珠的字迹,裴景晏颇为赞赏地看了眼拭剑。
“殿下亲启: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
锦水有鸳,汉宫有木,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宝珠留。”
明明是决绝的诀别书,竟让裴景晏笑了出来。
姚宝珠就是姚宝珠,骄纵得可爱,他才进正院多久,姚宝珠就要和他闹诀别了?
“好!”裴景晏笑出来声,又装模做样的夸了几句拭剑差事办得好。好似拭剑真带来了什么公务上的好消息。
“咳,太子妃可有笔墨,孤要回信。”
“殿下稍等。”林若春唤紫心取来了笔墨纸砚后,便退后了几步。
“吾之娇娇:
莫闹莫恼,吾在此,不眠亦不休,欲彻夜勤于公务。今日听母后教诲,不得不尊。
娇娇宝珠,安寝。”
“速速送去。”裴景晏将信交给拭剑,又转身和林若春说道:“孤需借太子妃书房一用。”
“殿下客气,东宫的一草一木皆是殿下所有,何来借用一说。”林若春对着裴景晏,姿态恭谨谦卑,“只是现下,天色已晚,不如明日……”
“太子妃先睡,虽是休沐,孤却还有许多公务。”
林若春面上担忧关切裴景晏,为他带路至书房,可回到自己屋内便一时一刻也忍不住怒气。
“紫心,你说殿下是不是厌恶本宫?”
“娘娘何处此言,婢子瞧着殿下待您温和又体贴。”
“昨日醉酒,今日公务,明日又要找什么借口?大婚三日内宿在本宫房里是规矩,这三日不来,那以后呢?”
“娘娘宽心,殿下瞧着今日真的有公务在身。”
“也是,许是有什么要紧事有了好消息,本宫瞧着殿下自打看了那信,心情好了许多。”
“娘娘说得是。”
“罢了,早些安寝,明日召见后院诸人,本宫得养足了精神。”
“娘娘,明日……”
“就按照原先说好的去做。”林若春轻捏眉心,今日进宫一日,处处谨慎,现下甚是疲惫。
“婢子会办好的。”
这厢林若春刚躺下,那厢姚宝珠也刚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