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裴景晏从永安苑离去,径直就去上朝了,只怕是打发了谁来告诉她,到了林若春嘴里,就成了殿下告诉她了。
真真是可笑。
“多谢殿下,多谢娘娘体贴。”众人起身行礼。
“如此,便定初六那日。”林若春满意地笑着。
“太子妃娘娘辛劳,不若让妾身帮衬着准备?”
宋清荣跃跃欲试,想在太子殿下面前露个脸儿。
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林若春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痕,辛劳?殿下不让她管家,她哪有机会辛劳。
“冬日人爱犯懒,既然宋侧妃体贴本宫辛劳,那便由宋侧妃和康良娣负责此次宴会一应事宜。”
“是,妾身定当尽心尽力……”
“无事便散了吧。”林若春笑脸儿有些维持不住,看见这一屋子的女人她烦得很。
雪依然飘飘洒洒。
众人冒着雪离了正院,林若春看着一众顶风冒雪离去的背影,心里那口气才舒坦了些。
“侧妃姐姐,太子妃特地点了康良娣准备宴会,莫不是要做什么手脚?”
赵流月出来正院便跟着姚宝珠走,既然她决心投靠姚宝珠,也不藏着掖着,也不怕别人知道,大大方方的与姚宝珠走在一处。
“怪不得最近安静了,许是在憋什么坏。”姚宝珠深深赞同赵流月的话。
太子妃静悄悄,必定要作妖!
“那咱们怎么办,置办宴会的事也插不上手。”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妹妹我真该学学姐姐的淡定。”
“对了,流月。”
“嗯?”
“记得嘱咐张管事,给你那个妹妹递帖子。”
赵流月脸色一变,说:“这,这,叫她来作甚……”
“别怕,我就是想见见她。你现在是东宫的人了,有什么好怕她的!”
姚宝珠自己把齐心素和几个平时玩得来的名字报给了管事后,就把这事儿抛诸脑后了。
不管林若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都不怕,日子该过还是要过,总不能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就惶惶度日,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要裴景晏心里有了她,她才能真真在东宫站稳。
裴景晏心里有她吗?
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姚宝珠如是想。
她接了一片雪花,洁白又脆弱的雪花碰到掌心的温度,便转瞬融化。
雪落下的声音,轻柔且温和,却是一番好光景。
正院里,拭剑一只手护着手里的锦盒,另一只手给太子殿下撑着伞,忍不住嘟囔:“殿下对侧妃可真好,属下记得这步摇还是立储那年,皇后娘娘给的,说要给未来的妻。当时属下和殿下年纪小,只觉得这步摇上的铃铛甚是新奇。这么多年了,属下还当殿下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