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文昭训身边的婢女扑通一声跪下,哭着说:“娘娘,婢子看过……”
自己院子里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了问题,文昭训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谁让你去看的!你作何要害我!”
那婢子只顾着哭。
“说话!”
“是紫心提点婢子,说只是看看姚侧妃喜欢吃什么,说不准能摸到殿下的喜好……”
文昭训一股子怒气上头,往日里她低顺地伺候着林若春,以她马首是瞻,真是万万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要做她的替罪羊!
真真是无情!
文昭训也朝姚宝珠跪下,寒冬腊月里,大牢里的地面阴冷至极,膝盖传来一阵阵刺痛,可她依然要跪。
“侧妃娘娘,臣妾冤枉。”
“空口白牙,你让本侧妃如何信你?”
文昭训冷静下来,回忆起往日里在正院的点滴,终于被她抓住了什么。
“娘娘,一定是太子妃!”
“哦?何出此言?”
“妾身记起来,自打太子妃中毒后,整个正院都安静了起来,这不符合林若春的一贯做派。还有!还有妾身记得林若春时常说姚侧妃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
文昭训泪眼婆娑地仰首看着姚宝珠,继续说:“妾身本以为她是恨毒了侧妃故而诅咒,如今想来,林若春绝对是幕后黑手!”
“昭训是说,你丝毫不知此事?”
“妾身虽时常去正院,可林若春只会和康良娣商量事宜,妾身只不过是林若春眼里一个伺候的婢女罢了。娘娘,妾身真的冤枉!”
“起来吧,你且先回去。是非黑白,本侧妃自会查明。”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文昭训擦了把眼泪。
“咚……咚……咚……”更声传入大牢。
子时三更,已是新的一年。
裴景晏一夜未归,姚宝珠一整夜睡得不安稳。
……
天蒙蒙亮,太阳升起,柏树上挂满了亮晶晶的银条儿,天气并没有因为新年新气象而变得暖和,寒气布满了每一个角落,西北风一刮,冻得人直打颤。
姚宝珠堪堪起身,拭水匆匆进屋来。
“侧妃,昨夜文昭训死了。”
“死了?”
刚苏醒,姚宝珠的嗓音略带软糯,听到拭水的话不由地喉咙一紧,眉头紧皱。
“怎么死的?”
“张太医对外说文昭训身上并无伤痕,口鼻也无明显的中毒痕迹,应是旧疾突发。”
姚宝珠挑眉示意拭水继续说。
拭水靠近了几步,说:“张太医刚才来告诉属下,文昭训确是中毒而亡,只是这毒蹊跷,是从文昭训的十指渗入肌体,实是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