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做的事情就是除了练剑修行,就是跟在掌门身边帮忙处理宗门事务,偶尔会离开宗门历练,惩恶扬善,降妖除魔。
而他修行过程中的所有花销都是宗门出的,宗主对他极好,总是会在他出门前给他许多灵石,他也一向对此没有什么概念。
就金钱方面说,他确实不是很懂人间疾苦。
此刻听着禾不渡为难的心声,他纠结良久,既觉得冒昧上前可能会唐突到禾不渡,又担心禾不渡觉得有失气节,不愿收他的钱。
但见禾不渡已经有点焦急外露的神情,他还是选择跨越人海,缓缓走到禾不渡身边。
而禾不渡此刻开始了脑筋急转弯。
“师姐,你说我们办一个修真界的选秀活动怎么样?就是让一群人组队表演才艺。让师弟叫上他的乐修朋友们一起演奏表演,观看一场门票只需要一百灵石!”
秦云澜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看禾不渡的眼神不禁流露出了几分沧桑。
“你准备办在天问宗吗?”
禾不渡偏了偏头,露出疑惑,“当然,不然我们还能办到隔壁宗门去吗?刚把人家借的材料弄碎,万一把我们扔出来怎么办?”
秦云澜看向禾不渡的眼神逐渐转为同情,“师妹,你太天真了。你还记得我们宗门修什么的最多吗?”
禾不渡沉默了片刻,最后她看了半天,悲伤地闭上了眼睛。
几乎就要流下两行清泪。
剑修,是剑修!
他们宗门最不缺的就是剑修!
要是天上劈下来一道天雷,随便一劈都能劈死三四个剑修。
除剑修之外,宗门其他修士数量稀少。
像叶既白这样的乐修更是少之又少,他又是个不爱出门的家伙,让他找他的乐修朋友组团,估计都要飞升了才能找齐。
而更可怕的当然是整个天问宗几乎都是剑修,那约等于整个天问宗都很穷!
让这些剑修花一百灵石去看音乐会,倒不如让他们再借点钱,凑齐二百灵石给自己的本命剑泡个温泉。
禾不渡无力地闭上眼睛。
却不知她心里所有的痛苦与哀嚎都被崔云霁听了去。
崔云霁看着禾不渡还端着世外高人仰天故作高深的模样,眼底划过几分不自觉的笑意。
他久久地注视着禾不渡,眼神温和,轻声开口,“禾道友,许久未见。”
禾不渡转头看了看他,先打量了他这一身仙风道骨的装扮,随后才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她与崔云霁确实很少见面。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也非常的巧合。
禾不渡对当时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崔云霁遭到同门的暗算,出了意外,结果不知怎么离开了宗门,还到了天问宗山脚,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身受重伤,却命不该绝,刚好遇到出来采药的禾不渡。
禾不渡见旁边有一个血人,先是后退几步,犹豫再三,确定对方看起来没有任何爬起来的力气,应该不是碰瓷之后,才把他带回了天问宗的临时据点,也带到了她师尊面前。
她师尊看到崔云霁这凄惨的模样,没有说什么救不活了,他命真苦之类的话,神色一片平静,掐指一算,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小小的禾不渡听了她师傅的话,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偷偷翻了个白眼。
拜托,这人还是个小孩,哪有这么多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