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一天,顶多三天干完,那一个屋的火炕也就二两多银子呗。
他去县里吃顿饭就没了。
再说后续人家还管修缮呢。
50至100一天与700一天差距太大,瞬间让他觉得太划算了!
宋福瑞又跟他吹一番火炕的好处,叮嘱他对外一吊最低八百,出去别说漏嘴,得到禚元杰的保证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宋母刚从宋庄儿回来一会儿,正和陈氏说话。
正屋东间在修整,西间也容易有潮气,她暂时住到隔壁老大院儿去。
宋福瑞飞奔来找她,“娘,我二舅兄一看你那屋子就知道问题,他说这屋子夏天肯定返潮,指不定还有霉味儿,准吧?我可没悄悄告诉他,是他自己说的。”
宋母笑了笑,“我听你大嫂说了,亲家舅爷确实有本事。”
宋福瑞很得意,“那是了,屋顶瓦片揭开,锯子哧啦哧啦锯开,掏洞砌烟囱。里正家婶子都说了,往常找人修个屋顶,修了漏的,我二舅兄给装烟囱都不漏。”
郑氏恰好过来听见这一句,不服气,“还没下雨,怎知道不漏?”
宋福瑞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们倒水试了。”
宋母听得倒是佩服,“确实厉害了。”
有点常识也知道,那泥没干透,泼水容易渗的。
竟然没漏,自然是有点本事的。
宋福瑞又对宋母几个道:“我全程跟着看了,这手艺是真难做。我二舅兄带着仨帮工,爬上爬下,撬砖挖地,开屋顶砌烟囱,盘炕砌火炉砌墙的,一天一吊钱都不过分。给咱五百文,真是实在亲戚,就发发工钱,根本不赚钱。我给禚元杰说七百文,其他亲戚最少八百,你们也别给说差了。”
自然没落下售后的说辞。
宋福瑞跟着看得越多,就越觉得这活儿难。
他是真心觉得五百文太便宜。
他一说以后无限期售后,一天才50-100文,包好,宋母和陈氏都觉得顶便宜,顶厚道。
见婆母和大嫂都面露满意之色,郑氏不爽了。
“哟,这么说,咱们还沾亲家的光了呗?”
宋福瑞理直气壮:“那是自然,别家至少八百一天。”
包括你们娘家、姊妹家!
郑氏撇嘴,还别家呢,就是点她呗?
放心,她才不要裴二郎给盘火炕呢。
没有火炕也活这么大了,能冻死是怎的?
陈氏却心动,婆母最是无利不起早,她都要这火炕,说明真的不错。
她也想要。
郑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手艺吧,那些大工匠指定会做。不说是北方传来的手艺吗?那请个北方来的工匠不就好了?”
宋福瑞:“火炕好盘,烟道难改,这就是手艺。”
不信你自己做啊,你最好找别人做。
我二舅兄不稀罕赚你这钱!
郑氏还真就不服气。
她决定找镇上最有名的张瓦匠试试。
待宋福瑞回去以后,宋母把郑氏也打发了,继续跟陈氏说话儿。
陈氏道:“娘,裴叔是个和善人,并没怪咱没约束好下人给他没脸,这事儿就过去了。明儿我替娘招待一下裴叔,给他赔个礼。”
本来今儿就该当面跟裴父赔礼表示的,但是陈氏怕裴父是没见识的乡下人,说不定会趁机闹脾气,万一裴云再借机生事儿,有损自己大娘子的脸面和威严,被他们这么一闹以后还如何管家?
之前婆婆打小子板子,她就够没脸的了。
所以婆婆一去布庄,她也去铺子呆着,只让宋管事儿招待,又授意宋管事儿,如果裴家有脾气就拿小子给亲家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