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布置得完全不像是医院,更像是度假酒店。
脚下铺的是天鹅绒地毯,走上去的触感几近踩在云上;地毯铺在宽敞的走廊上,走廊边放置着一些被展示在玻璃柜中的近现代艺术品,难懂且昂贵;头顶是设计精巧的吊灯,折射出来均匀柔和的光线。
哇,
这是来治病的还是度假的?
楚星野的视线停留在一座展览的黄金艺术品上,疯狂抑制自己搬空的冲动。
他人走出去了三米远,脑袋却还停在黄金面前。
直到到达目的地,楚星野才收回了自己的脖子。
咔嚓一声,是颈关节归位的声响。
楚星野自以为十分隐蔽地摇头晃脑活动脖子,
闻暨白看着他,莫名生出了揉一揉这颗毛茸茸的脑袋的想法。
但只有一瞬,
闻暨白的家教不允许他做出这种动作。
两人停在一间单人病房门前。
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半卧在病床上。
楚星野走近,楚云英注意到了他。
床上的女人比楚星野记忆中的要消瘦。
她五官柔美,偏生身上太瘦,肌肤太苍白。在她的面容上抓得住美丽的尾巴,却不见一点生命力的踪迹。
见到楚星野的刹那,她神情微动,但在看清他身后的闻暨白之后又回归死寂。
母子相对无言。
楚星野轻叹一口气:
“妈,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楚云英扯了扯嘴角:
“挺好的。”
那看来是不怎么样了,
多年母子,这点直觉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