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之不在意的笑笑,将面前的茶盏递给对方,“走得安详就好,王大人还年轻,定会再有的,不必伤心。”
这时坐在身侧整理药箱的蒋启听见青一说起这个流言,好似想起些什么。
转过头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听说的这流言?”
青一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时间道:“约莫是十日之前。”
蒋启有些疑惑,“这就怪了,我比你们先出发,边行医边赶路,我一到江南便听到了这个流言,我只当是些市井之言未放在心上。”
“但你们与我行医的地方相邻,怎么会一个流言传播时间相差如此之大。”
萧衍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眸瞬间沉了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说明,这个流言是人为制造并且有意的在民间传播。
究竟是何人,竟然想要以这样的方式置桑晚于死地。
“查,青一你将人都派出去,务必要找出这流言的源头!”
“是,大人。”
两人在路口约定分手后,桑晚见他走远了,这才带着清荷往方才的方向赶回去。
将身上的银两尽数捐进了功德箱,依法炮制的点了一盏祈福海灯藏在众海灯里面。
清荷见公主这样,有些费解,公主为何不让那郎君代劳,非要自己亲手奉上。
桑晚跪在蒲团下,看着中间那烛光明亮的海灯,心里想着父亲对她的爱恋,直到最后断送了性命……
心绪瞬间翻涌出来,有些难受。
在原地跪坐了许久,默默的说了好些话语,这才不舍的带着清荷离去。
等到她的身影在廊上消失,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从门后走出。
轻抬脚步,看着那盏被人李代桃僵放上去的海灯,伸手将它取下。
看着海灯后刻着的名字,唇角微勾,声音飘散在空中。
“棠棠,你还真是可爱。”
车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公主见谅,现如今天色已晚,实在找不到驿站休整。委屈公主下来用些晚食,今夜便在此处安歇了。”
桑晚撩起车帘看了看,金乌西沉,天边已经泛起乌黑来。
在车上也待了许久,闷得慌,扶着清荷的手下车来。
只是她总感觉身子有些不舒服,下车时脚步虚浮,险些摔一跤。
还好身旁的清荷即使扶住,才避开来。
露宿在外,伙食也是就地取材,猎了只兔子配上带来的调料,吃起来倒也颇有一番风味。
桑晚四处看了看,才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萧衍之的身影。
虽然萧衍之留下了,但却再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要是再这样僵持下去,这对她可不利。
得缓和一下关系。桑晚蛾眉紧蹙,面色惨白,微微起身靠在萧衍之身上,小声啜泣道:“先生……”
清荷从萧衍之手中接过公主,小心翼翼的带着公主去了内室。
毕竟伤在身前,需要解衣查看伤势,在外面多有不便。
桑晚迈进房门的脚步一顿,想着先前与余白的谈话,转头对着萧衍之道:“先生若是有事便先去忙吧,我这儿有大夫,没什么事的。”
此话一出,别说萧衍之,就是翟蓝也诧异了几分。
先前公主可是逮着机会就要与他家大人接触,如今受伤了这么好的机会竟还赶他家大人走。
但转念一想,方才他家大人对公主冷言冷语,再加上受伤了,心情不好,怕是也不想见到他家大人。
萧衍之薄唇微抿,眉目间像蒙上了一层冰霜一般。
不过是见了那男子一面,就开始要与他保持距离。
但面上毫无变化,清冷的嗓音响起道:“如此,臣先告退了。”
白色的衣衫消失在垂花门处,桑晚看着萧衍之毫不留恋的离开,胸口又有些闷闷的不舒服,虽然是她让他离开的,但他未免答应得也太爽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