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主簿:“糊涂!”
他起身快速踱步。
直接绑了裴二郎肯定不行,曾大人不会顺着他们,陆裕也绝对会从中作梗。
陆裕可一直盯着他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达仁摘出来。
哎,真是个糊涂孩子,怎么能直接和差役接触呢?
你跟推官献计献策,让他们自己谋划就是了,怎么……
过于自信自负了,以为那些没什么靠山的人家不敢违抗府衙命令,肯定得破财消灾。
毕竟都道是破家的知县,灭门的知府,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可……裴二郎和沈氏他们不一样啊。
钟达仁都要哭了,“叔,你救我啊。”
钟主簿果断道:“你即刻去往淮州,找推官大人说明此事,请他拿主意,务必告诉他裴二郎和沈氏的手段,请他们……”他做了个切瓜的收拾,“及早封口。”
没出人命不是大事儿,给够钱让俩差役承担,顶多打一顿被赶回家,以后再想办法谋别的差事即可。
同时也警告他们,如果不配合家人就危险,只要不是傻子,一定会配合认罪的。
钟达仁点头,“那我叫上陈三,他……”
钟主簿打断他,“陈三顶屁用?找陈老爷。”
这种时候陈大陈二都不顶用,必须陈老爷出面。
钟达仁立刻从后门溜出去,瞅着没人的地方钻,拐去前院儿想悄悄离开。
“哎,钟典吏,这里有份文书需要你签字。”崔书吏从六房院儿快速跑出来。
钟达仁气得够呛,这个混蛋是不是搁那儿盯着自己呢?
他拉着脸沉声道:“我有要事,回来再说。”
崔书吏还想去拉他,他却快速出门跑了。
崔书吏撇嘴,呸了一声,转身去找裴长青。
陆典史平日里勤奋,缉捕、治安都管理到位,不需要年底焦头烂额,这会儿反而轻松。
看到裴长青过来他还挺惊喜的,刚想挽着膀子说去吃酒,就看到外面马明和于光几人。
裴长青不等他问就把缘由说了一下。
陆典史都惊呆了,不是惊呆马明于光想勒索这事儿,毕竟他身为典史也清楚有些差役、官吏的投机行为,他只是惊呆于这俩人为什么这么蠢竟然试图越过成阳县父母官和他这个负责治安的典史去勒索人。
笃定他和曾知县不管?
应该是笃定被勒索人不敢反抗,也不敢声张,只会乖乖顺从地破财消灾?
若是别人说不定几十两银子给打发了,可裴二郎和沈老板肯定不会。
陆典史有一种被冒犯的恶心感和愤怒。
即便府衙要差人捉拿犯人,都不能越过他这个典史呢,除非他和犯人有勾结,上级明令瞒着他,否则就是蔑视!
欺负人!
他瞬间不爽了。
于光:“陆典史,你可帮忙通融一二呀,我兄弟真不是有意的。”
马明的手还被捆着,满脸恼怒,“陆典史,先给我松绑吧,这事儿就是个误会,且听我们仔细说。”
陆典史看了他一瞬,“马明,你腰牌呢?”
马明:“不知道掉哪里了,陆典史,这真的是误会。”
陆典史挑眉轻哼。
其他混子都用力低头含胸,生怕陆典史认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