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令老爷子和宁老夫人既开心又焦虑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他们生怕这孩子找回来就是个只会好赌成性、不学无术的坏胚子,烂胚子。
但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
“孩子啊,快来见过诸位先祖,你流落在外这些年吃过好多苦头。”
“爷爷我和你奶奶愧对你,孩子你放心,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的一分都不会少,旁的人拿不走!我和你奶奶还会额外给你一些补贴。”
“我知道了,谢谢爷爷。”
在底层社会摸爬滚打的宁安然既然知道这些上层社会的人想听什么,想看到什么。
她淡声回道,几分疏离,几分戒备和几分客套,把握的恰到好处。
祠堂里供奉着历代先祖,宁安然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香,缓步走上前去。
宁老爷子欣慰看着自己的老伴,用手掌拂去沧桑脸颊上浑浊的泪,他这是喜极而泣。
白烟飘渺,香火味萦绕在宁安然周围,宁安然将手中的香插进了香灰中。
面对宁家的先祖,宁安然却在想着顾夏会不会被今日灼热的太阳给晒伤。
她素来娇贵,出门要做一整套的防晒措施,要戴墨镜,要戴帽子。
还要自己给她撑遮阳伞。
宁安然想到的是自己手指沾防晒霜,轻轻的给顾夏涂抹的样子。
顾夏的肌肤很滑嫩,很有弹性,宁安然有时候还要先擦一遍护手霜才敢触碰顾夏的身体。
不然她手上常年做工留下来的老茧,会让顾夏感到不舒服,感到排斥。
顾夏今天为自己来到宁家的祠堂,是因为愧对自己,还是因为在意自己?
宁安然很想知道答案,可又害怕知道答案。
她发现拴在她脖子上的链条久了,她从一开始的反叛、憎恨,到后面的依赖和改变,是因为那个人是顾夏。
如果换成别人,宁安然可以确信自己大概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自己到底在贪恋什么?
是她喝醉酒的时候会小声喊自己的名字,对自己撒娇。
还是她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会挑起眉毛,板着脸的说道:“宁安然,我会养你一辈子。”
“我的人,不准这么落魄。”
亦或者是她的手指攀上自己的脖子,对着自己恶狠狠的凶道:“宁安然,没有我的命令,我让你喜欢别人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地位,嗯?”
宁安然从讨厌到习惯,再到不能割舍,好像也没有用多久。
不管顾夏怎么对她,宁安然都觉得很舒服,都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活在这世上。
不再被虚无缥缈的海水包裹,不再被任何人的言语裹挟。
她…好像只能在顾夏身上得到片刻喘息,只能在和顾夏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沐浴在阳光下,行走在大道上。
宁安然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出门旅行,是顾夏给她订的机票。
那个时候,顾夏用美甲戳着手机对着她得意的说道:“看到没有,宁安然,给你买好机票了,记得不准迟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