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明显也被吸引住了,他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还是吃的对这头狼有效。
自从推断出这是个长成缓慢的兽人后,时绫便愈发觉得自己应该对他多些包容,毕竟任谁变成这样都不会好受。
他一本正经又有点点难为情地对直勾勾望着鸟蛋的狼妖说。
“那里……不能随便给别人碰,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软软绵绵的语气宛若天鹅的绒毛钻进他的耳朵,时绫袖子里露出的一小节手指颤颤地指着,他心中莫名焦躁。
“既然你不冷,不穿衣也无妨,毕竟你是兽人,我也不好强迫你。”
穿穿穿。
他觉得时绫真麻烦。
时绫不指望他一下能明白,索性蹲下身将散落的树枝一根根捡起,洞内的树枝烧的差不多了,这些正好够今晚用。
他刚想叫狼妖帮忙,就见对方径直走入了山洞深处。
“你去哪啊?”时绫道。
没有火光的照射,时绫仅看到狼妖从他眼前走入了山洞深处。他灵力低微,眼睛在夜色中与凡人无二,没有光他便什么也看不清。
兽人却不同,在黑暗中他们所见所闻甚至会更为清晰。
回想起刚刚狼妖走时大尾巴左右一甩一甩的烦躁模样,时绫都能猜到他那时是何表情。
时绫垂头看向怀中的鸟蛋满头雾水,听到吃鸟蛋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转脸就变了个样。
莫非又被他惹急了?
“脾气真是大。”
时绫无奈地摇摇头捡起最后一根树枝起身回到了小山洞之中。
火堆燃烧的火焰逐渐微弱,时绫赶忙多添了些干树枝进去好让它接着维持洞中的温暖和光亮。
添完他低头一瞧,怀中最大的鸟蛋不知何时竟已经破了一处,晶亮的蛋液缓缓从缝隙中挤出,蛋壳努力粘连在一起不让蛋液彻底破壳而出。
若他再不及时发现,恐怕就要白白失去一个了。
他赶忙挨个将鸟蛋取出,动作小心轻柔地将它们慢慢搁置在地上。
破损的那个还被他特殊关照,用树枝稳稳垫起。
弄完这一切,时绫准备捉鱼。
时绫此次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从捡回来的枝子里挑了一个最为尖锐同时也是最结实的。
试探性地掰了下,柔韧性也相当不错。时绫满意地点点头,用这根树枝叉鱼定会更加容易些。
想到方才狼妖捉鱼时的笨拙,还有被鱼捉弄时的无措模样。脑袋生的不灵光,做出什么事都再正常不过。
那一声嗤笑,时绫自己越想越愧疚。虽不是存心,但肯定把狼妖伤到了。
他边卷裙摆边自责,走到溪边时他终于想到了怎么给狼妖道歉。
既然狼妖自己捉鱼没捉到,那就给他捉一条最大的当赔礼好了。
夜间的溪水比白日更加刺骨寒冷,狼妖在水中坐了那么久还能面不改色,莫不是因为脑袋长成迟缓以至于身体没了知觉?
时绫双齿开始止不住打颤,握着树枝的骨节泛白,四肢变得僵硬,动一下都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