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无声的山间骤然响起一声巨响。
待时绫回过神来,两个灵兽早已清醒过来,分别拉着他的两个衣袖把他往正房里拽。
看着小小的,可劲儿出奇的大。
刚被它们拉进去,眼前的房门“砰”的一声被关紧了,甚至还落了锁。
时绫拍了拍门,有些急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门外的灵兽并没有回应。
一种强烈的不详之感逐渐升起,时绫用力掰着门缝,眼睛艰难地透过这一点点缝隙看向院子。
两个灵兽手中各多出了一支长矛,在夜色中幽幽闪着寒光,正聚精会神仰头瞧着什么。
缝隙太小,时绫看不到上面,只能一瞬不瞬地盯着小灵兽。
过了许久,灵兽依旧是先前的姿势没动过,可时绫腿已经站麻了,眼睛也疼得厉害。
实在是忍受不住,时绫揉了揉两只酸疼流泪的眼睛。
可也就是这一会的功夫,门外传来响动,夹杂着男人的闷哼,随即便是长矛落地的噼啪声。
“哐当!”门轴被撞的颤动一下。
气鼓鼓的灵兽跳起往铜锁上一拍,锁扣应声弹开。
木门被重重地拍在墙上,时绫被这一声炸响吓得心脏乱跳,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只见气鼓鼓和呆呆一前一后地抬进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血腥味浓得能凝成刀刃,扎得他喉咙一紧,并充斥着整个屋子。玄色的衣摆拖过的地方留下蜿蜒的血痕,黑红的血水也滴了一路。
男人是脸朝地被抬进来的,所以直到灵兽将他抬到床塌边,时绫帮着弄上床时才看到了男人的那张沾满血污的脸。
正是消失了一整日的潇澈。
平日里总是饱含笑意的双眸此刻紧闭着,嬉皮笑脸的浪荡神色也荡然无存,身上的清香被刺鼻的血腥气所替代。
正当时绫愁着该怎么办时,两个灵兽应付裕如地一个晃晃悠悠端着盆水,另一个则拿着块布和一套干净的衣衫进来了。
轻而易举地接连跳上床塌后便开始帮着时绫把潇澈的衣服全部脱下来。
中途它们时不时便瞥一眼时绫,可时绫一直面不改色地把被血染红的衣袍一件件扒下。
时绫正欲解开仅剩的一件薄薄的里衣之时,本奄奄一息的男人忽然动了动唇,随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明明伤得如此重了,可力道却还不小,时绫愣是挣了好几下才挣开。
潇澈缓缓睁开眼睛,眼睫上还挂了些尘土。
时绫在潇澈的注视下凑近,直到红唇快要贴上时才猛地停了下来。
那双本因为他的靠近而闭上的眼睛在没感受到触碰之后又睁开了。
而后一阵带着花香微风吹在了他的眼睛上,柔软的手心紧随其后覆了上来。
温柔似水的声音缠绵在他的耳畔,困意随之席卷而来。
“闭上眼睛就不会怕了,我轻一些。”
说完,潇澈的指尖抖得没有那么厉害了,彻底昏睡了过去。见状时绫长舒一口气,拿着灵兽叼来的药瓶,用指尖一处处将狰狞的伤口全数上了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