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个寻常的小姑娘。
她的手扒在水槽边缘,露出双上挑的丹凤眼,没有直接站起身,而是警惕地观察四周,神色慌乱且眸光闪烁。
像是在……
躲着什么。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后,季月槐迅速扫视了圈寨子,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
万剑楼的弟子们在站岗,寨民们也都围在篝火旁守灵,没有人鬼鬼祟祟地在人群外游荡。
季月槐轻抚腰间的槐木铃铛,却发现了个令他脊背发凉的事实。
虽然没有剧烈颤动,但,它一直一直在极细微地颤动,乃至于没有任何声响,季月槐白天都没发现的了。
“怎么了?”秦天纵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询问道。
“有东西在附近。”季月槐点点铃铛,“离得远,应该不是什么厉害的邪祟,但,一直在。”
说话间,姑娘已从石槽水缸内爬出,她小跑着走下祈福台长长的石阶,时不时回头或左看右看。
她的脚底沾染了水槽里的淤泥,沿途留下足印,看的季月槐替她揪心,生怕有脏东西顺着痕迹找到她。
幸好,一路平安。
她提着蜡染百褶裙,跌跌撞撞地跑到人迹罕至的溪流边,掬起一捧溪水,洗去脸上的脏污。
季月槐二人背过身,为她护卫。
待她梳洗完,小姑娘站起身,悄悄地沿路反回,回到吊脚楼内,小心地靠在阿嬷腿上,沉沉睡去。
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
东方露出鱼肚白,天将破晓。
季月槐一晚没睡好,哈欠连天。
那姑娘回屋后,他俩不敢松懈,始终绷紧神经,注意有无异常发生。
但寨子里静谧安静,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度过了危机四伏的夜晚。
花桥上,几个弟子正你来我往的对剑,虽然万剑楼门规严苛古板,但他们到底是年轻气盛的,个个神采奕奕,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朝气。
边嬉笑打闹着,他们趴在栏杆上,欣赏起桥底灵活穿梭的游鱼。
日光蓝烫烫的,青绿的溪水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恍若会流动的翡翠。
“你们说,将来生云台比武,咱们若是能赢,要挑什么宝物才算好?”
“那必定是千年陨铁!”一个女孩子不假思索道,“我要锻造出全天下最最锋利的剑,剑锋所指,万物皆可斩断!”
“我倒觉得,要龙鳞甲最为妥当。”一个年龄稍长的男孩儿反驳道:“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留一口气在,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如果是我的话,我想要……”
一个正擦拭剑身的清秀男孩儿喃喃,但忽然脸一红,止住了话头。
旁的弟子们急了。
“你快说呀,别吊大家胃口!”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