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200斤。”
“鸡蛋:1000颗。”
“棉布:50匹。”
的确良穿着挺括,可眼下还是实在的棉布顶用,能做棉衣能缝被子。
“肥皂:50箱。”
写完单子,他开始琢磨回信的措辞。
旅长的意思绕了好几圈,核儿就一个:买,但不能像求着买;探,但不能把人吓跑。
既要拿到急需的物资,又得摸清对方的底细,还得拿捏好分寸。
这活儿,有点糙。
他略作思忖,提起钢笔,笔尖再次落在纸上。
“货已验,质可。”
“清单所列部分物资,我方所需如下:棉花全要,白面五百斤,大米五百斤,猪肉二百斤,鸡蛋一千颗,棉布五十匹,肥皂五十箱。”
“请告知具体交货时间、地点。”
写到这里,他笔尖悬停。
那“陆宝宝”三个字实在扎眼,比训练场上的太阳还晃眼。
旅长打趣归打趣,原则问题不能含糊。
这不是私人信件,这是和潜在的、身份不明的供应方打交道,必须严肃。
他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笔尖再次落下,墨水在纸上晕开,留下斩钉截铁的一行字:
“另,此等称谓,极其不当。望即刻修正,以示严肃。”
检查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他将这张新纸条仔细叠好,揣进上衣口袋。
墙上的挂钟时针快指向十一点半。
没时间磨蹭了。
陆景元起身,没叫警卫员,独自一人,快步穿过空旷地带,再次来到训练场东南角那个僻静的墙根下。
秋风扫过,卷起几片枯黄的草叶打着旋儿。
四下无人,只有风声呜呜咽咽。
他确认周围没有异常,才从口袋里掏出叠好的回信,依旧用那块小石头压在之前放纸条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在原地,整个人绷得笔直,耳朵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
……
另一头。
叶笑笑抱着裹成小肉球的小承安,紧赶慢赶往家属院走,两条胳膊酸胀得快要抬不起来。
走到自家小院门口,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掏口袋里的钥匙,却摸了个空,再抬头一看,门上那把老旧的铜锁竟然是开着的,锁舌松松垮垮地搭着,并没有扣上。
她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遭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