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团长!”刘振声握紧了话筒,手心全是汗。
“还有!”陆景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那个‘村木’!把咱们手里能动的人脉、关系、眼线,全给我撒出去!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条毒蛇揪出来!天塌下来,我陆景元顶着!”
“是!保证完成任务!”刘振声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冲到脑门,握着电话的手都攥出了汗,腰杆下意识挺得笔直。
挂了电话,刘振声立刻转身,对着手下人开始布置秘密监控任务。整个保卫科像一台瞬间切换到最高转速的机器,围绕着那几个名字,一张无声的大网悄然撒开。
夜色浓得化不开,营区表面一片沉寂,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规律地敲打着地面,掩盖着底下早已汹涌的暗流。
……
招待所的房间里,叶笑笑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山上那一幕,跟卡壳的旧电影似的,在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放,画面模糊,声音刺耳。那个穿工装的男人模糊的脸,鬼鬼祟祟的动作,还有那怪异的日语发音……
突然!
脑子里一个画面猛地清晰起来,定格,放大!
那个穿工装的男的!他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晃了一下,好像没站稳,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树上一撑!
就是那个瞬间!
叶笑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跳得咚咚响,快要撞破胸口!
她闭上眼,使劲回想——那只手!撑在树上的那只手!
不是手心,是手背!靠近手腕那儿!
对!那块皮颜色不对!
当时天黑,她又吓懵了,就那么一眼扫过去。可手背上那块怪异的“补丁”,那种视觉上的不协调感,现在想起来,还让她心里猛地一抽,跟被什么烫了一下似的,烙得死死的!
不是胎记,颜色浅,有点发白。也不是划伤擦伤那种疤……形状乱七八糟的,边儿也不清楚……是被热东西烫过?
烫伤!
对!肯定是烫伤留下的旧疤!面积还不小,形状怪怪的!
这个念头一下子炸开,把她脑子里的乱麻都劈散了!
叶笑笑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这能有用吗?不就一个疤吗?
念头刚冒出来,陆景元那张冷脸就在眼前晃悠。
“任何细节!”他那斩钉截铁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
不行,得赶紧说!万一,万一这真是关键呢?
她手脚并用地爬下床,鞋都顾不上穿好,光着脚就冲到门口,抬手用力敲隔壁小李的房门,指关节敲得生疼。
“谁?!”小李的声音透着警惕,还有没睡醒的沙哑。
“李同志!是我,叶笑笑!”她声音发紧,又急又抖,尾音都带了点哭音儿,“我想起来了!一个细节!特重要的细节!山上那个穿工装的!”
门“唰”地拉开。
小李军装整齐,扣子扣得一丝不苟,果然是和衣睡的。看清是叶笑笑,她脸上的警惕立刻收敛,整个人绷紧了。
“叶同志,别急,慢慢说!想起什么了?”
她扒着门框,语速快得像蹦豆子,生怕晚一秒那印象就模糊了,“我看见他手背了!靠近手腕那块儿!有块疤!很明显的一块旧疤!我敢肯定,绝对是烫伤留下的那种,颜色发白,形状乱七八糟的,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