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发丧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前来吊唁。来的人里有富商、有小官、还有一些受过云府恩惠的无名百姓。云亦初披麻戴孝,招待着这些人。兰芳也穿着孝衣,恭敬的跪在棺材下。长鸣站在一旁,留意到三房的人始终没有露面。“咚咚咚!”云府的小门被人敲响。倒水的丫鬟听到后,去开了门。一位身着白衣的姑娘站在门前。面纱遮盖了她的容颜。丫鬟问道,“姑娘你是?”白衣姑娘给丫鬟行了个礼,“我叫红绡,是云华公子的友人。”丫鬟连忙扶起她,“姑娘快起真是折煞我了。”红绡柔声问着,“云华公子是出什么事了吗?”“前几日我听说府中发了丧,所以来看看。”丫鬟听后,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红绡心中一紧,悄声问她,“公子可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丫鬟点了点头,见她可怜,悄悄贴在她的耳边,“我听说,云华公子失踪了一段时间,等找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红绡听后浑身一震,一眼的不敢置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以带我去见见吗?”这句话为难住了丫鬟,“我……我只是个杂役的粗使。”“去不了那里。”来福巡察着府中有没有杂人,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你们干什么呢?”丫鬟连忙低头,“这位姑娘是来吊唁的,但不知道路。”来福疑惑的看了一眼。细长的远山黛下,是一双含情的凤眼,朱红的点绛唇,在面纱下忽隐忽现。是个亭亭玉立的美人。来福问红绡,“请问姑娘是来吊唁谁的?”红绡的眼眸一转,声音轻柔,“我是来见云华公子的。”来福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带她入了府。“姑娘跟我们家二爷相熟?”红绡慢慢点了点头,“有点熟但又不熟。”“我是公子的友人。”来福疑惑,“既然如此,那姑娘为什么不走正门,反而来到了偏门?”红绡的脸色微红,“我不曾来过这样的大户人家,一路打听过来,就见这么个小门。”来福听后没有质疑她,带着她进了灵堂。到了灵堂,来福就准备离开却被红绡拽住,“云华公子当真逝世?”来福没有说什么,只是指了指云华的灵位。红绡看去,满眼的心痛,眼泪不自主的流下。她伸手遮掩着。拿了黄纸放在盆中烧了起来,又磕了几个头。“真想不到,你我再见已是永别。”站在灵堂旁的长鸣注意到了她。她把来福拉了过来,“这位姑娘是?”来福抬眼看了看,悄悄的跟长鸣说,“她说她是二爷的友人。”长鸣的眼睛转了转,“你没怀疑过她说谎?”来福又向灵柩那边看了看,“二爷生性风流,红颜知己最多。”“没什么可深想的。”说完正要走时,又扭回头,“麻烦姑娘千万不要告诉二奶奶,以免生出祸端。”长鸣的眼睛一弯,捂着嘴,指着一边。来福看去,只道“不好。”兰芳这时,已经慢慢走到了红绡的身边。“你是来祭奠云华的?”红绡伤心的点了点头,哽咽着,“是。我给云公子烧点纸,他好路上花。”兰芳质问红绡,“他死了,我都没哭,你有什么好哭的。”红绡的眼睛红红的有些委屈,“他都死了,我为什么不能哭?”兰芳上前直接扯掉了红绡的面纱。一张我见犹怜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兰芳的情绪激动,她指着红绡的鼻子,“你个狐狸精,别以为戴了张面纱我就认不出来了。”红绡捂着脸,低声哭着,“我与云华自幼相识,本就相知。”“如今他去了,我来看看。”“又有什么过错。”兰芳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根竹棍,握在手里,“你个贱人,抢占别人的丈夫还有理了?”“看我不打死你!”长鸣拉了云若生悄悄问他,“这位姑娘跟你那二儿子是什么关系?”云若生看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了,她应该叫陆宛淇。”“她的父亲与我曾是生意上的故交。”长鸣好奇的打听,“那云华跟她就是青梅竹马喽?”云若生点了点头,“应该算是吧。”长鸣当即敲了一下他的头,“那你还棒打鸳鸯!”“我看这位陆小姐倒跟云华挺般配的。”云若生听后有些羞愧,“当年她家道中落。”“我准备伸出援手,结果却没找到人。”“一直以为他们一家去了外乡。”“没想到她竟流落到了烟花柳巷。”长鸣反问云若生,“你二儿子没跟你说过,这姑娘的境况吗?”云若生听后更是羞愧,“我与他素来话少。”长鸣点了点头,“看来云华并非生性风流,常去青楼多半都是为了这姑娘吧。”兰芳一顿猛敲,虽有人拦着,但仍有两三棍子落在了红绡的身上。红绡疼的哭了出来,但嘴上却不饶人,“云华一生温润如玉,怎么娶了你这样的泼妇!”“可想他这一生过的有多苦!受了多少罪!”在场的宾客都被这场面吸引。一时间灵堂竟然变得热闹了起来。云亦初见状赶紧出来拦着,“二伯母快去歇着,小心动了胎气。”兰芳不理会,一把推开了云亦初。她指着红绡,“如果不是你,我跟云华早就琴瑟和鸣。”“怎会落得现在的这般田地。”红绡很不服气,“云华:()器灵典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