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微光,像一层薄薄的灰,洒在废弃工厂的铁门上。门开了。钱四海等十几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出来。他们衣衫凌乱,脸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和泥土,眼神空洞。一夜之间,他们从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变成了丧家之犬。钱四海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在晨光中如同巨兽般盘踞的工厂,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战。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发自骨髓,深入灵魂的恐惧。他知道,从他按下那个血手印开始,他的人生,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叶凡。这个名字,像一道烙印,被狠狠地烫在了他的心上。……霍家大宅,却是另一番景象。霍振南拿着电话,激动得满面红光,声音洪亮得像是要在屋顶上开个洞。“杜邦先生!没错!是我,霍振南!资金的问题?哈哈哈,解决了!彻底解决了!”他一边说,一边得意地对旁边的秦武挤了挤眼睛。“我们得到了一批……嗯,怎么说呢,一批非常有爱国情怀,并且希望保持低调的企业家的支持!他们对我们‘华韵’的理念非常欣赏,自愿捐赠了一大笔资产!”电话那头的法国奢侈品代表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弄懵了。霍振南清了清嗓子,继续用他那半生不熟的英语说道:“所以,我们决定,将原定的发布会,升级为一场慈善拍卖会!是的!为了慈善!拍卖所得,我们将全部用来成立一个儿童救助基金!后天晚上,‘华韵’工坊,您一定要来!这可是见证历史的时刻!”挂断电话,霍振南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秦武的胸口,兴奋地大吼:“老弟!你这招‘借鸡生蛋’,不对,是‘借他们家的鸡,生咱们家的金蛋’,实在是太他妈的绝了!”秦武咧着嘴,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叶凡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喝着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看着窗外,柳如霜正拉着念念的手,在草坪上笨拙地模仿着电视里的武打动作,试图教她一套自创的“疯丫头拳法”。……京城,西郊,“静心园”。园内的暖房里,四季如春,珍奇的花卉静静绽放。但此刻的空气,却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刺骨。龙七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他面前的紫砂茶杯里,茶水早已冰冷。他已经汇报完了。背对着他的龙傲,许久都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墙上那副巨大的华夏地图,仿佛在研究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战局。那沉默,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让龙七恐惧。终于,龙傲开口了,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有s博士的全部数据。”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龙七的头埋得更低了,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他不是在策反我们的棋子。”龙傲缓缓转过身,那张数十年未变的儒雅面容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燃烧着的兴趣,“他是在……解剖我们的身体,一根血管,一根神经,慢慢地拆解。”“先生,我们……”“他想玩个新游戏,对吗?”龙傲打断了他,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想办一场慈善拍卖会,让全世界都来看我们的笑话?”“是。”龙七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啊。”龙傲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们就去。我倒想亲眼看看,这些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慈善家’,究竟是何方神圣。”龙七感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龙傲的笑容未变,但眼神却变得像深渊一样,冰冷、黑暗。“告诉朱雀,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可以停了。让她联系‘那边’的人,我要最专业的。我要那个叫念念的‘素体’,必须毫发无伤地带回来。至于霍家的其他人……”他的声音顿了顿,语气变得轻柔,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残忍。“我要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绝望。”……与此同时,朱雀在南中国海的私人岛屿上,摔碎了她最:()重生1976,从送来知青媳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