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露出与肤色截然不同的雪白的牙齿,展示来自异邦人的诚意。
“正殿里那么多祭司你怎么不找她们,这里不允许人随意踏足的知道吗。”鹿瑶语气放软了一些,不知者无罪,只是眼神中依旧带着警惕。
太好看的男人跟毒蘑菇一样,要小心。
“我知道了,那么,请问祭司大人可以告诉我怎么回王宫吗?”
他的态度过于恳切无害,鹿瑶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坏心眼的端倪,回头跟梅丽特打了声招呼,边让他跟上。
“你跟着他,侍卫会把你送到王宫门口,核实你的身份后就能回去了。”鹿瑶站在神庙门口跟他安排道。
“谢谢您,尊贵的大人,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他眼神柔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问道。
告诉他也没什么,又不是什么秘密,鹿瑶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我是努特神庙的内芙露大祭司。”
“内芙露大人。”他点点头低声重复了一遍,如果鹿瑶没看错,他的笑意中好像带了一丝揶揄,“我记住了,愿您的神保佑您。”
计划被发现时有些令人担忧,但很快这种负面情绪就被鹿瑶抛之脑后,光是计划怎么半夜偷偷摸摸凿神像就已经让她自顾不暇了。
神庙内打掩护的帮手找好了,施工上的帮手也得物色一个,放眼望去,全底比斯上下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跟她一样毫无信仰可言的孟图。
该将他留在神庙的鸽子派上用场了。
努比亚使者到来后,他和因提夫举办了宴席招待,表面友善的商讨一些关于边境线的问题,能出宫的机会不多,和她见面机会更少。
什么宴会能从早到晚的办?她抽出一张干净的莎草纸,打算把在神庙遇到使者的事告诉他,落笔前忽然想到那个来自南方边境的努比亚公主。
要是使者都长成这样,作为宝贝的公主得漂亮成什么样啊,那不就是沙漠里的黑珍珠了吗。
她想到哪写到哪,回过神来时已经写了一整页。
“就这么多吧,再多鸽子要抗议了。”她自言自语着把信装在鸽子身上,朝屋外轻轻一抛,带着她好奇心的鸟飞向高空,替她去王宫中看一看。
明天去阿蒙神庙借阅一些和凿刻有关的书,她有绘画基础,雕刻应该不会太难……吧。鹿瑶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躺好,准备入睡。
另一边,宴会过后的孟图结束了一晚言语上的威慑和推拉,终于可以将边境线分割地的事全都抛下,刚一回寝殿就看到鸽子停在露台边的矮桌上。
靠近的脚步不自觉欢快起来,孟图一边命人准备沐浴,一边拿起信,还不急着拆开。他预备一会儿沐浴时再看。
现在需要一些凉葡萄酒降降火。
王宫中侍从手脚麻利,氤氲的水汽隔着薄帘透出,孟图躺进浴池中,在壁灯的暖光下,愉悦的仰着嘴角打开纸卷。
她问他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经常去找她。
守在纱帘外的侍从听到殿下唇间溢出满足的笑。
孟图笑着舒展肩头,在脑海中回应她的问题。
最近除了跟努比亚人商讨划割地盘的事儿,还抽空调整了王城内的税收方式,难道她就没有发现,最近神庙购买乳香和没药的价格有所降低吗?
一想到鹿瑶是如何皱着眉,咬着殷红的嘴唇写下这些半埋怨半撒娇的词句,孟图浑身激起犹如被金合欢花枝拂过的酥麻感,令人贪恋不舍。
因此他读的很慢,开头两句话被他反复品味,连她笔画的粗细都感到有趣。直到爽感过去,他才继续将目光下移。
她问,努比亚的国宝是不是特别漂亮?什么时候能让她亲眼看一看。
怎么问这个人。孟图的嘴角落了下来。
他看不出来,也不想回答,于是接着往下读。
原来洋洋洒洒一整页,只有前两句是和他有关系的吗?剩下的居然全都是关心那个人?
不对,最后一句挤在角落里,看来是没地方写了,她说想请他帮自己避开石匠塑一座努特女神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