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枚银戒轻轻套上他左手无名指。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我抬头看他,语气调皮却带了点真正的温柔,“请问您愿意接受这枚三十英镑加十五便士的便宜对戒,和我在圣诞节中共享一个黄油饼干吗?”
德拉科盯着我,表情几乎空白了一瞬,像是思维短暂断电。
然后,他的耳尖开始泛红,连带着整张脸微妙地涨起了颜色。
“你……”他嗓音哑了一点,“你知道你这样很——”
“很浪漫?”我接话。
他瞪了我一眼,却没把手收回来,只是垂眸看着那枚戒指,又看了看我,还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像是没从这个奇怪场景中反应过来。
“那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他低声问。
我眨了眨眼:“未婚夫?临时的?”
德拉科轻笑了一声,难得没有反驳,而是低低喃了一句:“真该让那群老古板的斯莱特林瞧瞧你在麻瓜世界能疯成什么样。”
“疯得也只对你。”
我说完这句,又缓缓站起来,回到座位上。德拉科的目光一直落在手上那枚银戒,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
“……我不打算摘了。”他忽然说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他。
他耸耸肩:“你给的,我留着。”
他低头看着那枚银戒指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眼,神情变得难得地认真。
“这样不公平。”
“嗯?”我还捧着那杯热巧克力,愣了一下。
他忽然站起身,绕到我面前,低下头,眸子定定地看着我。
“你刚才跪得虽然不标准,但意思我收到了。”他说着,唇角微勾,“所以现在换我了。”
我睁大眼,看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原本属于我的银戒,像是早已藏在掌心。
他轻轻拉过我的左手,指尖覆在我无名指上方,慢慢地,将戒指套了上去。
“菲比·杰克曼小姐。”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带着少年特有的执拗与慎重,“这枚廉价得不值一提的对戒,我认了。”
他抬起头看我,眼底像藏了夜色的星光。
“从现在起,它属于你——而你,属于我。”
我怔住了,指尖还残留着他皮肤的温度,仿佛那枚小小的银环灼烧了我的呼吸。
下一刻,他抬起我的手,轻轻贴在自己唇边,低头落下一吻。
然后,我几乎是被他的动作带着微微踮起脚,唇瓣在霎那被覆盖。
他的吻不似以往那些突如其来的热烈,而是带着极深的情感收束与克制,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回应某个无声的誓言。
我闭上眼,心跳像被那一枚银戒圈住,不再挣扎。
店里外头灯火正明,窗外雪还在落下。
而在这安静又浪漫的角落,我们轻声许下了一场无言的、只属于彼此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