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雾气还未散尽,矢神地狱谷中回荡着虫鸣与风声。姬冥从树屋醒来,简单洗漱后走出门,伊布正蹲在门口,用尾巴拍着地面,一副“快点出发啦”的模样。少年拿出手机检查时间,顺便点开对话列表。“阿成老板应该已经开店了吧……”他想了想,拇指停在输入框上,几秒后,发送了一条短信:【早上好,阿成老板~我们今天应该能穿过矢车森林,下午左右到飞云市,想去拜访一下你,可以吗?】发送成功的“咔哒”一声响起,他目光在屏幕上停了几秒,却没立刻等到回复。“估计在忙吧。”他笑着耸了耸肩,把手机放回口袋。伊布轻巧跳上他的肩膀,“咿~布。”阳光落在少年与小狐狸身上,斑驳而温暖。“走吧,回家。”背包已收拾妥当,姬冥拉上门,伊布像是仪式般舔了舔爪子,站在门边等他。脖子上的丝绸围巾微微扬起,安抚之铃随风轻响。这时——手机震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一看:【刚在准备开门营业,看到啦,可以,随时欢迎。】姬冥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把手机合上,小狐狸正巧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轻声说:“阿成老板在等我们呢。”伊布尾巴一摆,跳下台阶,率先迈向林间小道。“那就,不迟到了。”阳光从高高的林冠缝隙间洒落,斑驳地落在泥土与落叶交织的小径上。姬冥踩着一条偏离主干道的林中小路,伊布蹲在他肩头,围巾上的安抚之铃随着他步伐轻轻摇晃,“叮铃”作响。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仿佛镌刻着某种记忆。两个月前,他还缩在洗衣机洛托姆的金属外壳上,被高速掠过的枝桠与震耳欲聋的风声包围,只敢死死抱住伊布,紧张到快忘了呼吸。而现在,他一个人走着,脚下的每一片落叶都显得柔软可踏,熟悉又亲切。那时,矢神水心坐在甲贺忍蛙怀里,衣角飞扬,眸光却从容而坚定。她带他穿越这片森林,就像带他第一次“见识”这个世界。而如今,那道熟悉的背影不在身边了。他低头看了眼伊布,小狐狸也像是察觉到什么,安静地伏在他肩头,只偶尔甩甩尾巴。“布咿。”它轻声叫了一下。“我没事。”姬冥笑着说,“只是……有点想念师父了。”时过午后,树影间隐约浮现出一道巨大的弧形钢架。姬冥微微眯眼,拨开一簇低垂的枝叶,视线终于穿透森林的尽头,望见了那座横跨大河的银灰色桥梁。那是天箭桥,是整个合众地区最大最长的桥,西边直接通向飞云市。“快到了呢。”他低声说。伊布从他肩上跳下,在他脚边蹭了一圈,尾巴在草叶中扫过,发出一连串轻快的“沙沙”声。然而,就在他刚踏上通往桥头的小径时——“叮铃……”脖颈间的安抚之铃忽然轻轻一响,随即无风自鸣,声音不大,却清晰得仿佛在耳边回荡许久。伊布猛地抬头,身子一僵,眼神望向前方的林间阴影。“……?”姬冥察觉到它的异样,缓缓止步。林间的阴影间,原本空无一物的岔路口,此刻却不知何时多出几道身影。最前方的一人高高瘦瘦,穿着华丽又诡异的神职斗篷,淡金的长发披散而下,额前一缕银丝随风飘动,身后那层层叠叠如祭司羽饰般的披风上,镶嵌着几颗冰蓝宝石般的光点。他就那么站在树影下,一动不动,仿佛早已等候多时。在他身后,缓缓走出数人,身披整齐的制式白灰斗篷,胸前印着深蓝色的盾徽。他们脸色肃然,全都戴着头罩,神情统一得近乎冷漠。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却像照在一面堵住路口的墙。“啊呀……这不是七宝杯的冠军小选手吗?”他语气温和得像是在问候一个久未谋面的亲戚。“路上一个人吗?没有人陪你?”姬冥本能地提防,伊布站在他脚边,毛发炸起,喉咙里低声嘶鸣。男人似乎并未在意,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伊布,轻轻叹息道:“真是难得的默契啊……少年,你知道吗?这种羁绊,其实是一种——误解。”姬冥眉头微蹙,正想开口,男人却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魁奇思,等离子队七贤人之一。我们主张宝可梦应该从人类的掌控中解放出来,让它们自由地回归自然。”他张开双臂,语气如演讲般缓慢而有力:“你知道吗,我们等离子队相信,宝可梦不该被人类驱使,不该被迫战斗,它们是自由的生命,是应当被‘解放’的存在。”“训练,战斗,命令……这一切,真的就是宝可梦所希望的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以为的‘伙伴’,其实只是在被驯服的过程中,学会了沉默。”,!他顿了顿,看着伊布,像是在打量什么好用的工具:“姬冥小朋友,我很好奇,你把伊布当作什么?‘家人’?还是‘工具’?”姬冥终于冷冷开口:“我从没把伊布当作工具。”“它是我最重要的同伴,是……家人。”魁奇思轻轻“哦?”了一声,像是在玩味什么。“家人……那真是个温暖的词语。”他忽然露出一丝怜悯般的神色,“那我真想问问——爆香猴那一战,伊布是你亲自派出去的吧?看它倒下时,你是不是也感到‘心痛’?”“但它依旧是在你的命令下受的伤,是不是?”“还是说,你家人之间的亲密,就该以一次又一次的伤痕来证明?”“你觉得,这合理吗?”姬冥喉咙一紧,脑中飞快地闪过伊布被击中的瞬间——那一刻,他确实痛到几乎无法呼吸。姬冥咬了咬牙,但没有退后。“这是我和伊布一起的决定。它……:()精灵:这就是我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