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幼怡在ICU那几天,他恨不得躺在里面的人是自己吧?
桑白向她走过来。
舒念盯着他的动作,满眼警惕。
“你前两天忽然那么乖,原来是骗我的。”桑白的神情似乎很受伤,很失望,“原来你是想让我放松警惕,才好对幼怡动手,是吗?”
舒念蹙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幼怡被人打成了重伤,我去警察局了解过情况,那些人都是街头混混,只要你钱给得多,杀人放火都给你做。”
“我猜,你应该出了高价,所以他们宁愿死也不会供出你。”
桑白的眼睛里裹着风雪,每靠近一步,就要将她冻结几分。
他怀疑她买凶殴打云幼怡,用尽了最恶毒的心思揣测她。
舒念悄悄摸到手边的花瓶,一边问他:“你就那么肯定是我做的?你就那么笃定她没有仇家,没有人恨不得她死?”
“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舒念:“为什么?”
“因为从她回国那天晚上,你就记恨上她了。舒念,我知道你,你是一个记恩的人,同样,也是一个很记仇的人。这么久了,你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报复幼怡吧?”
“如果那天晚上我们喝酒有错,错的不止她一个人,我也有错,你为什么不惩罚我?”
“你这是癔症,桑白,你之所以笃定是我对云幼怡下手,是因为你觉得我还爱着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她摇摇头,“你说我记恩,也记仇,没错,当年你对我的恩情,早已跟你这些年对我的伤害相抵了。恩怨两清,我们从此谁也不欠谁的。”
她幼时孤苦伶仃,被人欺负惯了,也一个人硬扛惯了,遇到欺负她的,要么打回去,要么抱着头不吱声。
第110章“PRISMORA”
她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个少年从天而降,握着自己尚且稚嫩的拳头,凶神恶煞的对着她身边那群小恶魔吼:“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为了这句话,她执迷这些年。
这么多年光阴,恩怨两清。
桑白固执的认为她还爱他,她最后一遍辩解:“我没动过云幼怡,你要是怀疑,就找证据,把我送监狱,没有证据就不要往我身上泼这种脏水。”
“我已经不爱你了,停止你那些多余的臆想。”
“以后有事请在会议上说,我不会再单独见你。”
说完,她转身,关上门离去。
桑白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清清淡淡的味道,像雨洗过的天空,映照着一树梨花。
她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他确实没有证据就来质问她。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逆来顺受,所以也习惯性的在怀疑她时第一时间来质疑她。
桑白有点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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