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主人说到一半,突然歪了下头:“嗯……我是说,如果在深夜听到门外有动静,请打开门把可爱的小动物带进屋内。”
口中的说法突然和先前截然不同了。
“正如你所说,你很喜欢小动物,啊……你一定会喜欢它的。”别墅的主人低笑起来,声音有些沙哑,“你会喜欢它的,它也会很喜欢你的。”
“不用告诉其他人吗?”
画家懒懒倚靠在房间的门框上,抱起手,微仰起下颚的动作让一缕黑色的长发从脑后的抓夹中滑落下来,垂在脸侧。
“你之前给其他人安排房间的时候都没有刻意交代这件事,为什么唯独要叮嘱我?”
完全两极分化、异样的说辞并没有让画家感觉到畏惧,反而令画家眼中的兴味愈浓:“安排我在最边缘的房间,是要先杀死我吗?”
“最先死的会是我吗?”
“就在今天晚上,在凌晨,在我入睡之后?”
画家半眯着眼眸,一句句地说着:
“会有人、会有‘小动物’,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悄悄潜入我睡的房间,将我的血肉撕咬扯烂,和你先前描绘的那样,血会染红地毯……”
“啊。”
画家说至此,突然停顿,视线向右侧移动。
右侧那间房半掩着的门被骤然关上,走廊内回荡着“砰”的重响。
“似乎吓到别人了。”
画家抬起手,纤长的手指将落下的长发别到耳后,主动将正在谈论的话题中断,就像别墅主人先前那样。
画家垂眸,面上适时露出倦意:“那么我先休息了,感谢您今晚的收留。”
“……”
“……”
“卡!”
“不错,这条过!”
听见导演的声音后云辞从门框上直起身,眨眼间戏中画家的那未至眼底的笑顷刻顿消。
旁边的人不一定,但就站在身前,在这部戏扮演别墅主人的演员看得清楚。张国毅笑着开口:“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出戏入戏都那么快。”
张国毅是圈内经验丰富的老演员,和不少人搭过戏。入戏快、有天赋的演员他见过不少,但一秒出戏的还真没见过几个。
演戏若不掺着自身的情绪情感,只会让人觉得枯燥尴尬,角色“活”不起来。可情绪哪是那么好控制的?调动起来就需要一点点铺垫,结束时多少还是会有情绪波动。
云辞这完全就是个断崖,一下就没了。
下午有关于画家的戏结束了,云辞满脑子下班。本想直接走,听张国毅那么说,硬生生停了脚步,和张国毅商业互吹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