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铮根本不信,“又骗我。”
并且语气严肃:“爸,我说过的,我不喜欢你用这样的谎言欺骗我。”
机场那件事还横在父子俩心里。
花玉年眉心微皱:“说真话你不信,假话你也不信。”
沉默顷刻间爆发。
两人都不说话。
直到花玉年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拖出一道刺耳噪音,花铮才开口,转开话题:“你打人了?”
花玉年:“打什么?”
“揍高育德,”花铮想来想去只有这种可能,“老爹,法治社会啊,又不是在国外,也不怕人家告你。”
花玉年坐回椅子上,“欺负我儿子,也不看看他背后老子是谁,”高育德被打进急诊这事花玉年是后来才知道的,还可惜了不是自己亲自出手,这功劳花玉年不占,“人不是我打的。”
“不是你啊?”花铮一愣,旋即掰手指算:“不是你,不是我,不是爷爷,也不是宋……”
放下手,歪头,不懂了:“那会是谁?”
对流风来了一阵稍急的,吹起花玉年额前碎发。
花玉年眯眼,眸光里透漏出一丝危险:“你和我要找的那个人,私下接触过吗?”
花铮点头:“他我新主编,接触过。”
那就不用猜了。
花玉年按了按眉心,“是他叫人打的。”
还能这样吗?
“你和你那个,”老情人的称呼不太尊重,花铮换:“你和那个叔叔的事……”
欲言又止。
花玉年深吸气,本来就已经不打算隐瞒:“是我留学时认识的。”
花铮:“那为什么分开。”
“他说只是玩玩而已。”
脑海里蹦出沈既明这几日的行事作风,花铮张了张嘴:“他看起来不像会说这种话的人啊?”
花玉年摇头,眼底全是失望:“他有个未婚妻。”
这样啊?
花铮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二十八年前的故事,老套又戳心。
那是个同性恋还没开放的年代,花玉年赴C国留学,在雨天的街道上被年轻的沈既明搭讪。
花玉年陷入回忆:“尤明说,他是来留学的美术生,出门采风,没想到会遇到大雨,怀里的画笔颜料贵重,希望能蹭我的雨伞,一起避个雨。”
花铮无情打断:“他叫沈既明。”
花玉年冷嘲:“连名字都是假的。”
花铮攥了攥拳头:“都是假的,你却说这个人比你的命还重要。”
花玉年停下回忆。
古老的故事进行一半即被终止。
“你哪天有空,”花玉年问,“跟我回奶奶家一趟。”
花铮讪讪:“有空了会提前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