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咔--当!
电梯井的门扉--共有两层,里与外--在嘎嘎的嚎叫声中变形、扭曲,隨即被整个撕开;一半仍旧卡在开合的缝隙內、剩下一半落在地上。
好像那只是个乾燥的纸皮盒子似的。
况!
剩下一半电梯门也被扯去、砸落在一旁;电梯层间的尘埃和落灰,都被这震动抖落、让电梯间里像是裹上了层白雾。
砰!
透过这朦朧间,约翰·竇看见了轮廓--
没有工具和器械,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人影。
那是个少年、细小身子披著亮黄色的雨衣。就算在这根本没有雨水的室內,他也把雨帽拉起、盖在满是乱发的头上,让人看不清晰面容:
“你在电梯里抽菸。”
声音很轻,也没有变声期的粗哑。
约翰·竇低下头:指间的香菸仍旧燃著,只是烟雾飘在尘埃里。而在染上血跡的手的下方,躺著客户被鲜红裹满的身体。
滑稽与怪诞涌上约翰·竇的心头--
为什么这个小孩,看到这样的场景。。。还在关注自己有没有在电梯里抽菸?
【不对,有更奇怪的事--】
约翰·竇望著那两块被苏打饼乾般扯开、在地上摇晃的电梯门--意识断电了一样,迷迷糊糊:
【他徒手撕开了电梯门。。。】
。。。
奇怪,约翰·竇感到很奇怪:朦朧的错愕笼罩著他,他却无法为这恐怖的景象惊讶--这是他从未拥有过的体验。
但疲惫挤满了他的大脑,把以往受过的训练以条件反射的方式挤出水面。约翰·竇將烟叼回嘴里、把手伸进风衣內袋,打算从里面拿出公司准备的警官证与警徽--自己和[客户]的脸都被看见了,不能冒这样的风险。。。必须要把这个小孩一同带走、处理掉;如果有家人的话也要进行必要处置。
“別怕,这里在执法--你。。。有大人在家吗?”
【可是他才多大?十四?十五?或许有別的办法。】
不知是不是因为不久前[客户]所说的话,激起了他內里还存在的、那少许更像[人]的柔软部分。。。
约翰·竇嘆了口气,烟雾又一次从他嘴里冒了出来:自从加入这个行业,自己究竟做了多少--
“你在电梯里抽菸。”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在更近的地方。
。。。
穿黄雨衣的少年一只脚踏进了电梯间里:伸手就能触及的距离,约翰·竇可以清晰地望见对方的脸。
【!】
约翰·竇在这个瞬间里,才重新迴转进现实--刚刚好像有层纱布裹著一切;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无法[意识]到那代表了如何的含义。
【迷狂,他有迷狂--】
似从梦中惊醒:约翰·竇看了眼被扭成纸皮似的电梯门。就在这个瞬间里,他忽地觉得,自己呆的这间电梯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漏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