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漆垂下视线,无知无觉走了好一会儿的神。
只是没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关暮山就蓦得托高他的后脑勺,压下了一个急躁的吻。
“还在想别人?”接着毫不客气地在他嘴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声音里依然敛着暗火。
荣漆在疼痛里找回思绪,而这点刺激也如同一把匕首,冷不丁划开了掩盖重点的层层黑布。
“没。”
他转身抱住关暮山的脖颈,刻意散开点诱导信息素,又佯装依赖地缩进他的肩窝,闷声开口:“就是感觉不太舒服。”
和预想的一样,几乎话音刚落,关暮山马上便缓和了脸色。
他抿了抿嘴唇,忙不迭收拢拥抱,释放出安抚信息素。接着捧起荣漆的下巴,小心舔舐嘴唇上残留的淤血:“抱歉,休息会儿。”
而人为制造的火焰吸引来了真正的浪潮,在嗡鸣中呼啸而至,比早晨更加汹涌。
荣漆被掐着后颈反摁在床上,侧脸陷进枕头,呼吸经由狭窄的缝隙逃窜出来,让本就急燥的嗓音更加短促。
关暮山力气很大,控制欲也不知为何强得离谱,手腕、脖子、大腿,几乎每一处关节都被别别扭扭地卡住,死死压制,让他无从反抗。
明明早上还不这样。
荣漆呼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没哪里不疼,腰疼腿疼骨头疼,可又因此刺激感官,甚至在体验方面更上一层楼。
他终于积攒了点力气,组织出勉强的字句叫他的名字:“暮山。。。。。。”
关暮山俯身靠过来听他说话。
荣漆呜咽着,音调也断断续续:“你是不是,有点,暴力倾向?”
关暮山停顿一秒钟,接着便在他嘴唇上嘬了一下,调笑出声:“你不也挺喜欢吗?”
荣漆不答话,想转个身翻个面,但没等实施就又被摁住了。
“准备好了吗?”关暮山忽然覆盖住了他的整个后背。
“什么?”伴随着某种慌乱的预感,荣漆有些懵。
关暮山摸到他腹部的摸个位置,指尖点了点:“这里,放松。”
话音刚落,荣漆就觉得自己被凿成了碎块。
尽管已经做了足够准备,也有药物的事先支持,可alpha的生zhi腔在标记上依然具有先天劣势,狭窄到甚至能剥离所有美好幻想,只剩下没有尽头的疼痛。
“不、不行,好痛。。。。。。”
荣漆的反应很大,瞳孔扩散,冷汗在瞬间侵蚀额头,吧嗒吧嗒地砸进几乎被揪烂的床单褶皱里。
他全身都在剧烈发抖,像是一只惊悸的小型动物,被暴雨淋湿了皮毛,藏在无人的角落里,绷紧肌肉奋力蜷缩,只敢在咽喉深处发出孱弱而可怜的咕噜声。
关暮山几乎是强行困着他才保证了标记的完整进行。
“没事,没事了。。。。。。”
他贴在荣漆耳边低声说话,摸他的后脑勺,又捋他的后背,想尽一切办法地安抚、哄慰。
“等一等,再等等,马上就好。。。。。。”
可指尖接触到脸颊,却摸到了一手冰凉。
这是关暮山第一次看见荣漆哭。
没有预兆,没有声音,只有苍白的眼泪,孤独寄生在痛苦而隐忍的面庞。
呼吸猝然停滞。
无法控制的,关暮山感觉到自己的眼眶也在迅速发酸发热。
水珠模糊视野,又在眨眼的瞬间垂直下坠。
掉落,融化,浸进两人紧紧交叠相扣的指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