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是不好,如今已经稳住了。”“那就好。”元扶妤说完抬脚朝率先朝客居方向而去。谢淮州立在檐角翼张的芳林楼最高一层。他单手扶着支摘窗精雕细琢的边缘,视线追随沿濯尘池长廊而行的元扶妤。崔四娘的确知道的多,比裴渡和何义臣这两个长公主心腹还多,可她没有尽说实话。当年芜城暴雨,长公主在郊外救下的……可并非是她崔四娘。元扶妤被裴渡带到客居院落时,苏子毅他们正围着包扎好伤口的何义臣,在院中亭子里问话。锦书在亭外候着。“我的护卫呢?”元扶妤问裴渡。“崔姑娘放心,已经安顿好了,但这里到底是公主府……不能随意走动。”裴渡道。见元扶妤进了院门,鼻青脸肿的何义臣连忙起身,瘸着腿迎了过来。可在看到裴渡时,何义臣一肚子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瞪了裴渡一眼,只垂眸望着元扶妤。“别对裴渡这么大敌意,今日起他是你和杨戬成的顶头上司了。”元扶妤理了理衣袖,看向裴渡,“玄鹰卫他们俩熟门熟路,什么时候能上任?今日可否?”裴渡眉头紧皱:“如今玄鹰卫已经归国府,不是长公主手中私兵,需要两日。”“那今日他们俩去看卷宗,应当可以吧?”元扶妤这话明明是问,却不可置否,她问何义臣,“你能去吗?”何义臣点头。裴渡拧眉:“但……”抱臂靠着亭柱的余云燕满脸不耐,她最厌恶说话吞吞吐吐:“你有话直说!”不等裴渡开口,元扶妤便从善如流先道:“昨夜的事,经翟国舅和谢大人两人的手,必定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元扶妤瞧向何义臣:“若是有人瞧见了你拦着问询,能躲便躲,躲不了你便说我们是去裴宅见裴渡,打算重查当年长公主死因,并未行什么刺杀之事,至于千金阁的杀手,你不知道。”何义臣颔首:“我知道了。”裴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对元扶妤和院内其他人拱手,带人离开。元扶妤走入院内亭子里,拂袖在棋枰旁的椅子上随心而坐,右手肘搭着座椅扶手,摩挲着手指不知在想什么。锦书上前,用茶杓取了茶汤,将茶盏搁在元扶妤手边,退至一旁。李芸萍几人瞧着若有所思的元扶妤,静静等着未曾出言催促。元扶妤不知是裴渡也被骗了,还是他根本没打算与她说实话。她的死不是谢淮州和裴渡所为,所有人都和她的死无关,就只是死了的卢平宣疯了要杀她?可笑……卢平宣图什么?图杀了她后被夷三族吗?所以事还是得自己查。在她查明白之前,任何人说的任何话,元扶妤一个字都不信。包括裴渡起的誓。半晌后,元扶妤回神,见苏子毅、李芸萍几人,和擦了药一张脸亮晶晶的何义臣正围着她瞧。她摩挲的手指一顿。“昨夜地牢折腾一夜,你们不休息吗?”元扶妤问。“等你吩咐啊!”余云燕道,“不是要查阿妤的死吗?何义臣、杨戬成要去玄鹰卫查卷宗,我们跟着你查,下一步你打算让我们做什么?”元扶妤想起还在金吾卫狱中的崔大爷和崔二爷,道:“有一件事,还真需要你们帮我。”“什么?你尽管说……”柳眉豪气道。“金吾卫抓了我父亲和二叔,苏子毅你和柳眉招摇点走一趟,帮我把人接出来。”元扶妤说。苏子毅和柳眉都属于嘴皮子比较利索的,一定能把人从金吾卫那里接出来。更别说,现在外面流言蜚语纷纷。号称去刺杀谢淮州和裴渡的金旗十八卫亲自去要人,翟鹤鸣不会蠢到不给,让谢淮州放出去的流言刀,落在他的头上。“接出来带到公主府来吗?要不要让裴渡去和谢淮州说一声?”柳眉问。“不用带来公主府,让他们回客栈就是。”“行!”柳眉应声。“我们呢?”余云燕问元扶妤。“在何义臣和杨戬成查到消息回来前,先养精蓄锐。”元扶妤起身,对锦书说,“让公主府的人送热水过来,我要沐浴,你派人去客栈将我的衣物取来。”昨夜闹了一晚上,牢里环境堪忧元扶妤不:()公主当年欲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