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忽地一愣。
这座皇子府虽占地广阔,可庭院里面却是一片萧索、荒芜和冷清。
没有值守的侍卫,没有随身伺候的侍女,只有赵从煊和一个小太监。
说是皇子府,却不如一座普通的商贾宅府。
那刺客一开始也是以为府中无人,才慌乱逃了进来。
“求你放了我们殿下吧……”小太监哀求着。
刺客脸色难看得紧,像他们这种人,最重要的就是忠义二字,赵从煊救了他一命,于情于理,他欠了一份大恩。
可赵从煊又是皇室中人……
在面色一阵青白过后,刺客收起了手中之剑,冷声道:“我欠你一命,待他日还完你这份恩情后,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说罢,便转身离去。
“诶!”小太监焦急追了上去,“你还没给我们殿下解药呢!”
方才刺客从墙外跳进来,见到赵从煊二人后,神色错愕,眼见身后追兵跟了上来。
情急之下,刺客以毒药相胁,这才有了赵从煊用瓦片划伤手腕之事。
“无解。”刺客丢下二字便消失在夜色中。
小太监会错了意,哭着道:“殿下,奴才这就去请大夫来……”
“不必了。”赵从煊缓缓抬起头,“那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自然不需要解药。
翌日。
侍卫搜查了一整晚的长安城,依旧没有找到最后一名刺客藏身之所,皇帝震怒。
这时,一名大臣提议道:“不如将牢里还活着的刺客当众斩首,引那最后一人出现。”
被抓住的那名刺客见行刺失败,正欲服毒自尽,可却慢了一步,被侍卫缷了下颌,如今关在了牢里。
说是还活着,也只剩半口气了。
皇帝震怒之下,大理寺卿亲自审问,可审了一个晚上,鞭刑,笞杖,铁烙都用了个遍,那刺客也是个硬骨头,就这样还是只字未提。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说话,但给大理寺卿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将那刺客的话禀报上去。
大理寺刑房内,血腥气混着焦糊味凝滞在潮湿的空气中。
墙壁上挂满铁钩、刺鞭,火盆里烧红的烙铁偶尔爆出几点火星。
“狗皇帝……”那名刺客被铁链悬吊在刑架上,褴褛的衣衫下尽是鞭痕与烙伤,他的下颌脱臼,涎液从嘴角流下,仅剩的一丝气息也在谩骂当今圣上。
“说!同党藏身何处?”大理寺卿再次审问,生怕再晚一点皇帝圣旨下来,要砍了他们的脑袋……
刺客眼神涣散,他嘴唇翕动,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啐了他一口,“呸!”
“放肆!”衙役抡起浸过盐水的带刺长鞭,破空声呼啸而至。
刺客身上早已皮开肉绽,他闷哼一声,随即晕死了过去。
此时,门外一个衙役趋步进来禀告,“大人,陛下有令,三日后将刺客于东市斩首示众……”
斩首的告示张贴出来后,长安城的百姓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