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应道:“是新来的下人不懂事,给老爷的安神茶送到了这边,我刚才一时着急就训斥了他几声。”
萧伯瑀所在的院子,旁人没有吩咐不得入内,田安哪知有人会糊里糊涂走了进来,要不是那下人是新来的,估计明天就得离开萧府了。
“嗯。”萧伯瑀轻轻颔首,“让他去后院一段时日吧。”
罚还是要罚的,不然以后总有人‘误打误撞’就走了进来。
“是。”
夜色渐深,骤雨缓了下来,雨声渐渐稀落。
萧伯瑀放下书,起身回房,却在站起来的瞬间,脑袋忽地一沉。
他微微蹙眉,只觉得雨停了后,空气好似燥热了起来。
待他回房后,这种躁动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灼热。
萧伯瑀走到铜盆前,用水擦了擦脸,身体的燥热似缓了些,忽地,余光中瞥见床榻之上微微拱起。
“谁?”萧伯瑀面色一凛。
屋外的田安不明所以,听到声响,连忙问道:“大少爷,怎么了?”
没有听到萧伯瑀的声音,田安神色开始着急,正想强闯进来。
萧伯瑀沉声道:“没什么。”
大少爷的声音较往常压抑了许多,这显然不对劲,田安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莫非屋内有刺客拿剑威胁着人……
一时间,田安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出声,生怕那‘刺客’狗急跳墙动起手来。
然而,屋内并没有什么刺客……
几步之外,萧伯瑀面色凝重地看着他床榻上的人——宁王赵从煊。
身体越发燥热,萧伯瑀这才意识到,并非是什么天气闷热,而是他被人下了药。
更糟糕的是,宁王殿下似乎也是被人下了药,面颊微红,双眼含着水雾一般无助地看向他。
“萧……”
话音未落,萧伯瑀便上前捂住了他的嘴,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宁王殿下在他的卧房内,即使门外是田安。
“殿下,臣得罪了。”萧伯瑀压低着声音道。
赵从煊轻轻摇着头,身体似乎是难受得很,他的呼吸越发急促,身体有意无意地朝着萧伯瑀靠近。
屋外的田安蠢蠢欲动,萧伯瑀眉头微蹙着,若是不想办法让他消掉疑虑,恐怕会引来更多的人。
无奈,萧伯瑀只好低声安抚着宁王殿下,而后缓步走出屋外。
田安见他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大少爷,刚才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近日来心神有些疲累罢了。”萧伯瑀放轻了声音,尽量不让人看出异常,“今晚只在院外守夜即可,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踏入这个院子。”
闻言,田安连忙应道:“大少爷放心!”
待田安离开后,萧伯瑀瞥了一眼四下的夜色,旋即回房关紧了门窗。
房内,他倒了一杯还温热的茶水,“殿下,先喝点水吧。”
赵从煊的身形有片刻的僵硬,不过很快他便垂下眼帘,身体歪斜地朝萧伯瑀靠去,“萧大人……”
见状,萧伯瑀只得将茶杯放到一旁,随即将他扶起,蹙眉道:“殿下为何会在这?”
赵从煊只不住地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