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臟被贯穿,这位大地精战士仍没有立刻死亡,甚至还保持著清醒的意识,他看著走上前的罗德,黄金树的光辉映照在罗德瞳孔中,如同一道流转的光轮,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断断续续地开口:
“原来如此。。。。。。胜利,与荣耀,属於你,咳,人类。。。。。。我名拉格兹林,告诉我,你的名字。。。。。。”
“罗德,罗德尔·科莱普斯。”
“很好,死在一位勇敢的。。。。。。黄金裔。。。。。。手中,不算辱没我的。。。。。。名字。”
艰难说完最后一句话,大地精战士终於没了声息,他沉重的战锤砸进田里,发出一声闷响。
罗德仰躺在地,大口喘息著。
確认强敌已经彻底死亡,这短暂但烈度极高的战斗中积累起来的伤痛与疲惫一股脑的席捲而来,但他强忍著眩晕感,没让自己昏迷过去。
仔细感受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楚,他对自己的情况有了初步的判断:
內臟受伤,肋骨也断了几根,可能插进了肺里。
这种伤势哪怕放到上辈子估计也要去掉半条命,在这个卫生条件还停留在中世纪水平的世界,基本上已经判了死刑。
不过罗德又想起来前身记忆里,丰饶小教堂那位伊文斯牧师治疗自己时,指尖闪烁的翠绿光辉。
“根据前身的记忆,那翠绿的光辉被称为丰饶神术,想来是和奇蹟、祷告类似的力量。。。。。。”
“罗德尔?你怎么样?还好吗?”耳边传来有气无力地呼唤声,是老康纳。
罗德勉强转过头,看到老康纳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才发现他也受伤了,应该是在自己被大地精一把甩飞、几近昏迷的那段时间。
“咳,我还好。。。。。。”
在黄金树的光辉下,罗德注意到康纳的右小腿扭曲的几乎不成人样,断裂的骨碴刺破血肉,不住地流血。
一位猎人,失去一条腿,职业生涯基本上算是到头了。
他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强忍著痛苦,默默来到罗德身边,警戒著可能游荡在附近的普通哥布林。
“康纳叔叔,你的腿。。。。。。”
“哈,面对一位上过战场的大地精,能活下来已经是母神垂怜了,怎么敢再奢求更多?要不是你拿命牵制,他一个照面就能把我脑浆锤出来。”
虽然伤势颇重,但这位老猎人此时心情似乎不错,甚至有心情开了句玩笑。
他顿了顿,又郑重道:“小罗德尔,乾的漂亮。”
罗德闻言扯了扯嘴角:“嘿,我也这么觉得。”
“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罗德看到了火把。
许多火把。
走在最前面的是之前带村民逃往教堂的年轻猎人,跟在他身后的是提著草叉,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约翰叔叔。
他们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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