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自半月前就一直在思虑如何将这件事掩藏过去,眼下倒是有人给她递枕头来了。
她不动声色的掂了掂袖中的药包那是还未用完的份量,为防万一林双将其一直贴身收着。
林双扫了一眼院中人头,问:方才去请太医的小太监呢?
逐风这也发现,那个小太监去了这许久竟然还没回来。
封锁宫门,即刻起任何人不得进出嘉乾宫。林双擦干手上的水,示意逐风拿下堵着莲鹭嘴的帕子,莲鹭,你好大的胆子。
莲鹭跪在地上,发髻散乱,有些狼狈,没有娘娘的命令,你竟敢私自拿人!我要将你告到慎刑司去!
林双道:就算你不去,今日我也会带你去慎刑司走一趟,让你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你给娘娘煮的绿豆沙里放了什么。
莲鹭脸上表情怔愣一瞬,接着大声道:你要污蔑我吗?大可叫太医来查,我忠心耿耿伺候娘娘,何时动过手脚?!
林双挑起长眉,是吗?你敢说这碗绿豆沙中什么都没有吗?
她将碗放到旁边的小几上,磕出一声轻响。
迦音,带人去搜,任何人的房间都别漏了。
角落里面容青涩的小宫女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正对上林双看过来的眼睛,她随即福身,领着几个人转头往耳房快步走去。
不出片刻,迦音双手捧着一个白瓷瓶走到林双跟前,其后的宫人手中或多或少还拿着其他东西。
林双看向莲鹭,手中白瓷瓶转了一圈,被她打开,将里面的淡粉色粉末全部倒进剩下半碗的绿豆沙中。
灌下去。
逐风闻言,立即掐住莲鹭的下巴,没给她任何狡辩的机会,大半碗绿豆沙灌下去,随着她的挣扎,有不少流出来,顺着她的下巴流到衣襟上、地上。
莲鹭猛地挣开压住她的小太监,伸手指去扣嗓子,发出阵阵干呕声。但还不待她吐出来,逐风就示意人继续按住她,直到将所有绿豆沙灌进去。
林双见她整张脸上涕泪横流,反而来了兴趣,道:你们娘娘最喜欢对罪奴怎么样来着?
迦音上前道:拔舌吞炭。
林双伸手扬翻逐风手上的空碗,上好的的瓷碗碎成几片,她挑挑拣拣拾起一片最趁手的,一手掐住莲鹭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瓷片落在她舌头上,饶是莲鹭一直在唔唔叫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林双也不打算给她说的机会。
后面有胆小的宫人已经被吓哭了。
一道血痕出现在舌头上,很快血腥味蔓延整个口鼻,莲鹭再绷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了下来她伸出手去抓住林双的衣摆,不同抖动。
林双一松手,她就整个人瘫倒躺在地上,伸手捂住自己嘴,颤抖着给林双磕头。
别光磕头,快说。
血和口水止不住地从她口中流出,莲鹭此时已经被吓的一句话说不出。
林双撩起眼皮看向她身后一个吓得跪倒在地的宫女,将瓷片扔在她膝上,那宫女哇一声哭喊出来,连忙磕头道:奴婢说奴婢说!奴婢全都说!求求您开恩!求求您!
奴婢是从绣坊跟着莲鹭来的,她说会带着我们享福,平时我们都干些粗活,不能近贵妃娘娘的身,也不知道莲鹭给贵妃吃的是什么,但是每十日,莲鹭都会让我们几个轮流到奉极门去跟一个太监拿药,那个太监总是把帽檐压的很低,我看不清他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是哪个宫的,这些事莲鹭也不准我们过问。
逐风问:上一次拿药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这几日林霜姑娘不在娘娘近前伺候,莲鹭钻得空子,用药就多起来,两三日就要拿一次药。
迦音道:那我们不如趁下一次拿药的时候,瓮中捉鳖。
林双却摇头,去请太医的太监一定是去报信了,主使下一次应该不会再让人来送药了,但还是找人盯着。
她踹了一脚几近昏迷的莲鹭,道:不想死就交代清楚,给她备笔墨,舌头断了还有手,手断了还能接起来。
逐风为莲鹭止住血,这才让她勉强活过来几分,拿起笔开始颤着手歪歪扭扭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