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往后一趔趄,还是没能松手。
宋颂利落地低下头,狠狠咬住聂沉初的手腕,鲜血浸满口腔,皮肉被咬的险些掉落。
浑身的痛感在此刻凝聚成一枚巨石重重碾压着他的神经,她这一口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聂沉初痛呼一声,甩开了她的手。
等他再想上前捉住她时,霁钺倏地横扑了过来。
他凶神恶煞,面目狰狞,身上散发的暴戾之气几近实质化,“再敢碰她,我把你撕碎了喂狗!”
聂沉初被他摁倒在地,眼神还恋恋不舍地停留在宋颂身上。
“说话啊,我掐死你!”霁钺坐在聂沉初的腰上,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将他脸掰过来,另一只手攥成拳头,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脑袋上砸,拳拳到肉。
宋颂抓住机会,头也没回地往外跑去,只留两头失控的野兽互相撕咬。
聂沉初喉间溢出浓厚的铁锈气,他嘶哑道:“呃……她跑了。”
“她跑到哪儿我都能找到,别关心我妹了,好好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聂沉初被打得睁不开眼,嘴角却勾起了讥讽的弧度,“兄妹相伦,败类。”
这句话成功惹恼了霁钺,他的拳头更加肆意,骨肉被打碎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活打死这个勾引他妹妹的贱人!
“你他妈不也喜欢我妹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嗯?”
聂沉初不顾他沉闷的拳头,放声大笑:“喜欢?我喜欢她。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霁钺疯了一般往他身上抡拳头,打得他牙齿脱落,鼻青脸肿。
聂沉初艰难地偏过头去,想要再看宋颂一眼。
霁钺强势地给了他一拳,怒吼道:“还敢看她?直视我啊!!!”
心底疯狂的嫉妒宛如一瓶陈年老醋倒进了心脏的肉壁里,腐蚀浸泡,令他丧失理智。
抱歉,我太想你
霁钺凶狠地狞笑着,他寒戾的目光落在聂沉初的左手上,挑眉问道:“方才你是用这只手碰的我妹妹吧?”
不等聂沉初反应,“咔嚓”一声,一整条左臂被霁钺用锋利的斧刃卸下,他拽住断臂的手腕将其随手扔了出去。
那轻松又随意的模样,仿佛他丢的是一片枯枝烂叶。
聂沉初却笑得灿烂,和煦又明媚,温柔的眼眸中铺了一层挑衅与蔑视的底色:
“呃啊……你就算砍了我的胳膊,我照样碰过她了啊!怎么,要不你去把宋颂的手也砍掉吧,哈哈哈哈……”
他清楚霁钺的软肋是什么,所以更知道往哪里捅刀子才最疼。
疼死霁钺才好!!这样就没人跟他抢小师妹了!
霁钺的脸色,微微一滞。
他不得不承认聂沉初说得很对,他就算把这个贱人炼成灯油,也无法改变他与宋颂接触过的事实。
心脏又在扭曲抽痛,思绪陷入了嫉妒与愤怒的漩涡,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清隽的脸庞染上了愤恨的糜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