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夜笙心想这木头怎么这么可爱,心里头乐得想要放烟花,又怕没控制好烟花的灿烂度,一不小心把这木头给引燃了,只好故作矜持了一番,忍着笑说:“不会哄人不要紧,我可以教你。”
“你是可以教我,但我为什么要学?”奚墨油盐不进道。
阮夜笙想了想,说:“你以后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你就知道怎么去哄了啊。”
奚墨:“……”
……真难为你帮我考虑得这么长远。
“你学不学?”阮夜笙笑着催她。
“……不学。”奚墨站起身:“你跟我来。”
“去哪儿?”
“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我带你在家里转转,*晚上你要住在这里,多熟悉熟悉对你有好处。”
阮夜笙就在奚墨的陪同下四处走了走。这地方很大,转悠了好一阵都没转完,阮夜笙还在院子里看见一个带栅栏的小房子,看这尺寸和设计,应该是个狗屋,不过从她今天进庄园起,却没见过任何宠物活动过的痕迹。
“你们家还养狗了么?”阮夜笙问。
奚墨道:“没有,是丁叔叔的狗。有时候他到这边来小住一阵,顺便也会把他的狗带过来,为了方便照顾,我们家就多添了一个狗屋,只是不常用到。”
阮夜笙点了点头。
最后两人上了楼,奚墨打开二楼的一间房,说:“这是我的房间,今晚你就睡在这里。”
这房间是个大套间,严谨细致地划分了不同区域,最里面还有个书房,这些排布和房间布置的风格,倒是符合奚墨一贯的喜好习惯。阮夜笙扫视一圈,征求奚墨的意见:“这里我都可以随便看么,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你跟我说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奚墨的房间。
房间对于一个人来说算是非常特别的存在,起居生活都在于此,难免带着明显的个人气息。尤其是因为外人很少会有机会进到这里来,人们就会选择将自己比较重要的东西放置在房间里,房间自然成为了一个相对安全私密的存在,就像是包裹在外的一个小壳。
阮夜笙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她问询的时候还是比较小心翼翼的。
在之前日常的往来里,奚墨早就明白阮夜笙是那种非常尊重他人隐私的人。最开始交换身体的时候,她还陷入一种强烈的不信任感中,整夜整夜地睡不踏实,非得要和阮夜笙一起进剧组,她必须要让自己的身体时刻保持在一个可以看到,可以接触的范围里,不然她就不放心。如今熟悉了,她已经清楚那些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阮夜笙相信她。
她也相信阮夜笙。
“我房间里的东西,你都可以随便翻看和使用。”奚墨道。
她话语虽淡,阮夜笙却在里头感觉到了十足的信任。要知道奚墨一向是非常谨慎的,即使和圈子里看起来相熟的一些人,也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能得到她的信任,那该是多么珍贵的一件事。
阮夜笙心里高兴,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抬头看着奚墨:“那你就不怕你的一些不想被人看见的东西会被我看到?”
奚墨瞥她一眼,道:“如果我不希望被看见,我会锁起来。既然都锁起来了,你又怎么会看到,我相信你也不会去看。”
阮夜笙为人细腻,感觉奚墨说这话的时候眉略蹙了起来,眼神中好像掠过一丝别样的意味,怎么看都有点古怪。
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触到了什么,奚墨看起来似乎变得有点压抑沉闷,敏锐的第六感告诉阮夜笙现在可能不适合去和奚墨继续谈论这些。
不过那种沉闷也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很快奚墨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阮夜笙也很自然地避开了这个话题,站起来四下随意地看了看,她走到书架前,感叹说:“你看起来很喜欢树叶标本啊?”
书架上好几层都摆了手工的树叶标本,小心地放在相框里夹着,从色泽来看有年头了。
“……算吧。”奚墨脸色沉了沉,越发古怪。
阮夜笙光顾着看去了,没注意到奚墨面色的变化。过了一会,阮夜笙的注意力又被书架上另一层的几个相框给吸引住了,走上前去。
奚墨也发现了,比她动作更快,一把将其中一个相框按倒了。
阮夜笙:“……”
奚墨:“……”
“不是说房间里的东西,只要没上锁的,我都可以看的么?”阮夜笙早就看清楚了那相框里的内容,轻飘飘像踩在云朵之上,笑道。
奚墨看见她那笑,知道她想必也看清楚了,现下按倒了也为时已晚,顿了一会,这才将那个相框扶起来,也轻飘飘道:“刚才看它位置不对,就想给它摆正一点,一个不小心弄倒了而已。并不是我不想让你看到。”
“这样啊?”阮夜笙好心情地盯着相框里自己那张曾经略显青涩的脸,笑道:“难为你对我的照片这么上心呢,谢谢你帮我摆正了。”
奚墨冷笑道:“是你的照片?你自己数数,这上面有多少人?”
她的手指向相框。
照片上一群年轻男女聚在一块,穿着话剧演出服,簇拥着举起一个奖杯,时光定格在了这个胜利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