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轮对决,Emperor车队的获胜几乎全凭车辆状态的绝对优势,轮胎磨损的控制、引擎输出的稳定性,都精准得像精密仪器在运转。
车轮战原本在最后一轮前打成了八比九。
按照最初定下的规则,米花和须藤京一那场加赛并不算在正式比分里,只能算私下的较量——毕竟京一是本该提前离场的对手,这场比拼更像是行星与恒星的较量,在既定的赛道外撞出了额外的火花。
RedSuns的队员们围在车库里复盘时,还在念叨:“要是那场算进去,咱们说不定就赢了……”
“规则就是规则。”凉介擦拭着眼镜,语气平静,“而且,那场比赛的意义,本来就不在比分里。”
米花蹲在旁边检查赛车轮胎,默默听大家的对话。启介靠在车门上,没像往常那样附和着喊赢,只是盯着引擎盖,忽然冒出一句:“下次正规赛,把分赢回来。”
声音不高,却比任何抱怨都实在。
而赛车论坛早就沸腾了,刷新的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最新帖。有人截了比赛视频逐帧分析,有人在评论区为两队吵得不可开交,热帖标题里“Emperor技术碾压”“RedSuns虽败犹荣”的字眼此起彼伏。
RedSuns的群组里更是热闹,消息提示音不断响起——
“最后那个弯道要是再敢给点油就好了!”
“Emperor的车是真的顶,咱们的引擎还是差点意思”
“下次碰到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启介哥刚才那下超得够狠啊,可惜最后被反超了”
高桥启介坐在车库的工具箱上,手机屏幕亮着,群组消息还在不断跳出来。他指尖划了划,没像往常那样看到有人夸就立刻回一串得意的表情包,也没对着质疑的言论急着反驳。
米花捧着可乐从外面进来,刚要往他身边走,他像是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了挪,对上米花的目光时,也没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地喊“给我的?”,只是点了点头,接过其中一瓶,低声道了句“谢了”。
米花眨了眨眼。
他低头抿了口饮料,视线重新落回手机屏幕,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条消息:“下周练车时间定在早上五点吧,避开高温。”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群里安静了几秒,随即弹出一串“收到”“没问题”。
启介看着屏幕,没像以前那样等着被夸“靠谱”,只是把手机揣回兜里,起身走向正在检查赛车底盘的凉介:“大哥,后悬的硬度是不是得再降一级?”语气平稳,带着点商量的意思,没了往日的急躁。
米花看着他的样子,又瞥了眼凉介——凉介正低头调试扳手,嘴角似乎极淡地勾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她记起某次凉介对H的说,“启介这性子,要是能有你一半沉稳,我头上的白头发都能少掉三根。”
她摸摸下巴,嗯,说不定凉介的白发都有可能变成乌发。
五月的风卷着草木清香漫进校园,群马大学的林荫道上已经挂起了校园祭的彩色旗帜,准备好一年一度的盛事。
米花所在的专业要搞英文舞台剧,还得穿插音乐剧片段,消息刚定下来时,她躲在图书馆假装没听见——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她向来避之不及。
可架不住好友缠得紧,非逼着她写剧本,说她“逻辑好,写台词肯定带感”,主要是选上了她想当导演。
米花被磨得没办法,晚上对着电脑,随手敲了串代码生成了个剧本框架,又胡乱填了个故事进去。
——宇宙里有颗恒星,永远在星系中心巍然不动,引力场像张无形的网,牢牢吸住周围的行星,连遥远的卫星都循着它的轨迹转,星尘更是甘愿化作它周身的尘埃。
少女A的姐姐,便是这颗恒星。她的花园永远铺着鎏金般的光,培育的星尘花长得比陨石山还高,花瓣舒展时能遮住半片星轨,每朵花芯里都嵌着恒星自有的碎光。
星系里的所有星体都知道,每个公转周期的“盛花期”,去姐姐的花园朝圣是头等大事——行星们会放慢自转,卫星们特意调整轨道,连最孤僻的彗星都要拐个弯,只为看一眼那片盛大到让人窒息的花海。
“这才是恒星该有的花,宏伟得像场永恒的庆典。”路过的行星们总会停下脚步,对着花海发出赞叹,“你看那花瓣的弧度,刚好接住恒星的光,分毫不差。”
而少女A是颗偏轨的小行星,轨道歪歪扭扭,她的花园藏在星系边缘的陨石带里,星尘花长得矮矮小小,花瓣上还沾着陨石碎屑,最大的一朵也只够遮住她半个人影。
可她每天都蹲在花园里,用收集的星露一点点浇灌,对着花苞喃喃自语:“等你们开了,一定比姐姐的更好看。”
“哟,又在摆弄你的小野花呢?”一颗拖着光环的行星飘过,语气里带着嘲弄,“你真以为这些尘埃堆里的东西,能比得上恒星上的花?”
旁边的卫星跟着起哄:“就是!你姐姐的花能照亮半片星系,你的呢?风一吹就倒,连星露都存不住。”
“我的花会跳舞不会跳舞。”少女A梗着脖子,把花举得更高,“你看,陨石风来的时候,我的花会跟着晃,花瓣上的纹路能记下流星划过的轨迹,这是姐姐的花永远学不会的。”
卫星翻了个白眼:“谁要花会跳舞?我们需要的是能照亮轨道的光,不是这些没用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