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吓人的!
她靠在床柱上,心绪难平。
这重生后的一切都透着诡异,若不是她疯了,那便只能是沈言白真的失心疯了!
屋内的光线渐渐暗淡,只能听见她不稳的呼吸声。
谢凝夭倚在床头,并未等待太久,门扉便被推开。
她以为是沈言白折返,头也未抬便道:“怎地这般快?”
进来的却是无奇,他双手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大托盘,上面堆满了各式点心粥羹,正腾腾冒着热气。
他一脸莫名其妙道:“什么快?”
无奇早已按捺不住想进来,但之前沈言白硬是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去,云里雾里地说了一通,无非是他为谢凝夭治疗期间,不容外人打扰。
若非顾念着谢凝夭,无奇是万万咽不下这口气的!
在院中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沈言白那个讨厌的身影踏出门槛,刚松一口气,对方却又凉凉地补充:“她刚醒,精神不佳,不宜见客。”
“客?”无奇瞬间炸了毛,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分,“你竟敢说我是客?”
他几步冲上前,指着沈言白的鼻子,“先来后到你懂不懂啊?这院子,是我先住进来的!我才是主,你是客!明白吗!”
沈言白微微挑眉,嘴角上扬,语气平静却暗藏风波,道:“哦?看来是你并不知晓。”
“论先来后到我认识谢凝夭远在你之前。”他刻意顿了顿,慢条斯理道,“不仅如此。。。。。。。”
他的目光带着一丝居高临下,话语轻飘飘地砸下,道:“我还同她早已成婚,且同床共枕,度过了许多。。。。。。。许多时日。”
无奇听得额头青筋暴起,无名之火骤起,想也不想就攥紧拳头要挥过去,道:“你个贱人!”
沈言白不闪不避,甚至微微扬起了下颌,仿佛就等着他这一拳落下。
无奇这饱含怒气的拳头挥到一半,却猛地停住了。
这不对!
无奇怒极反笑,眼中狡黠,道:“呵!我懂了!你在这儿设套呢?等我先动手,你好去主人面前装可怜,告黑状是不是!你个死贱人!少跟我玩这套阴的!”
沈言白脸上的平静终于破裂,眸色沉下来,道:“嘴巴放干净点!”
无奇却愈发挑衅,仰起脸,几乎要凑到他面前,嘴里像点燃了小炮仗,道:“贱人贱人贱人!我就骂了怎么着!有本事你打我呀?来啊!我求求你快点打我!”
他恨不得把脸贴上去的样子。
被如此无赖的挑衅纠缠,让向来清冷的沈言白也快按耐不住怒气,他深吸一口气,终究是不愿再与其纠缠,猛地一甩袖袍,转身便走。
迟早!他定要让这个碍眼的东西消失!
看着沈言白满腔憋屈消失在回廊尽头,无奇心中积郁已久的闷气瞬间一扫而空,感觉从未如此畅快!
他立马抄起早已准备好的一大盘美食,喜滋滋地推门而入。
谢凝夭见进来的是无奇,意外地挑了挑眉。
待他放下托盘,她才吩咐道:“你稍迟些再去找顾卿生一趟,告诉他,我们过几日便要动身前往渝州,问他可愿同行,京中怕是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了。”
无论如何,顾卿生毕竟是她的表哥,她不愿见他成为太子争夺权利的牺牲品。
无奇满口应下,道:“好嘞,主人!”
随即,他不经意地问道:“呃。。。。。。。那个人。。。。。。。”他朝门外努了努嘴,“他不会也要跟着咱们一道去吧?”
谢凝夭自然明白“那个人”指谁,沉默一瞬,淡淡道:“随他吧。”
无奇立刻撇嘴,故作疑虑道:“可。。。。。。。他跟长公主那婚约还没撇清呢!这么不清不楚地跟着,不太合适吧?”
谢凝夭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恰在此时,门扉再次被轻轻推开。
沈言白端着一个小巧的食盘进来,盘中是精心熬制的清粥小菜,正散发着清淡的米香。
谢凝夭心中那股因无奇提及的“婚约”生出的不悦,噌得一下被点燃。
她目光扫过沈言白递来的碗盏,刻薄地挑剔起来,故意嫌弃地拨弄了一下碗沿,道:“咽不下去!难吃!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