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思意眼眶似乎漫上薄雾,她轻轻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珠。
她知道谢凝夭是在同她划清彼此界限。
从当初谢凝夭救了她之后,她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到此为止。”
但她更深知,谢凝夭最想告诉她的是无论受何人援手,最终需要靠自己傲立于世。
谈思意只能克制住心绪,重重点头。
谢凝夭浅浅一笑,道:“休息好了,就一起下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意外的惊喜。”
谈思意嗯了一声,迅速整理好衣襟,便跟随着谢凝夭出去了。
谢凝夭推开木门,吱呀声中抬眼便看见一个人影,沈言白身形僵滞,神情局促地杵在门口。
谢凝夭眉梢微蹙,冷声道:“你干什么?”
沈言白喉结滚动,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道:“。。。。。。该。。。。。。该用早膳了。”
谢凝夭怪异瞥了他一眼,拉住谈思意,与沈言白插肩而过,下了楼梯。
沈言白立在原地,眼睁睁望着那两道离去的身影,心中起起伏伏,最终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
谢凝夭怎么能如此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他还是。。。。。。敢怒不敢言。
谢凝夭走到楼下大厅的时候,顾卿生已检查完毕,正在整理物件。
无奇坐在一旁,抓着食物大口大口地嚼,瞥见谢凝夭身影,非但不起身,反将头一扭,后槽牙暗暗磨动。
谢凝夭:“。。。。。。”还记恨着昨晚的事呀。
不过谢凝夭只当他是小孩的心性,并不在意,甚至目光大都没有在他身上多作停留。
无奇见状,更生气了,愤然捶桌,往嘴里塞了更多的食物,腮帮子鼓得似乎随时随地要破。
谢凝夭淡定从容地走至顾卿生身侧,凝神问道:“怎么样?”
顾卿生放下手中物件,道:“他昨夜分明受伤很严重,但今日去看伤处,居然比昨日轻了不少。”
谢凝夭屈膝蹲在地窖入口处,目光向下凝视,道:“什么意思?他是能自我修复吗?”
顾卿生颔首,沉吟道:“有这个可能,他在里面待了一夜,我守着,不可能有人给他疗伤。”
谢凝夭朝着地窖内那一团阴影,扬声道:“喂,你认识七杀长老吗?”
那枯瘦的老头如同木雕,纹丝不动,地窖内一片死寂。
谢凝夭不以为意,继续冷声追问:“他给你吃过什么东西吗?或着对你施展过什么术法吗?”
老头依旧缄口如石,无半分回应。
这让谢凝夭眉宇间有一丝不耐烦,一旁的顾卿生适时低声道:“我已试过,他一直都这样,一个字都不吐,倒像是一心求死。”
“求死?”谢凝夭气极反笑,点点头,“那便成全他吧,横竖无关紧要。”
她对着其他人扬声吩咐,道:“将东西收拾好,就先出去吧。”
众人也不多问,各自领着东西退了出去,只剩下沈言白、无奇、顾卿生,还有谈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