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夜风迎面吹来,让他纷乱的思绪瞬间清醒了几分。院子里,清冷的月光洒了一地,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银霜。周逸尘来到院子中央,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了架势。他开始打起了八段锦。双手托天理三焦,左右开弓似射雕……一招一式,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随着身体的舒展,他心中的那点烦躁,也渐渐被驱散。【八段锦熟练度+1】【八段锦熟练度+1】……一套拳打完,周逸尘只觉得浑身热气蒸腾,四肢百骸都说不出的舒畅。他收了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回过神来,他心念一动,打开了天赋面板。【医术lv2(1352000)】【八段锦lv4(188400)】刚刚给江小满的一番推拿,医术熟练度涨了十多点,再加上看了一阵书,零零总总下来,差不多二十多点。而八段锦,也离四级过半不远了。看着面板上的收获,周逸尘的心情总算好了许多。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提着水桶,快速地洗漱完毕,带着一身寒气回到了屋里。炕上,江小满依旧睡得香沉,连姿势都没换一下。周逸尘走到炕边,推了推她的肩膀。“小满,醒醒,回知青点睡了。”江小满只是皱了皱鼻子,嘟囔了一句梦话,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继续睡。周逸尘又试着加大了点力气。“江小满!”这次,连梦话都没有了。周逸尘彻底无奈了。他站在炕边,看着这个睡得人事不醒的丫头,最终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算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被这点小事难住?大不了,以后有人问起的时候,就说自己在和江小满处对象。反正他也不吃亏。就是不知道,这丫头明天醒过来,会是什么反应。周逸尘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弧度。他看着她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显得精致可爱的脸蛋,吹熄了煤油灯。屋里,瞬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周逸尘在炕的另一边,和衣躺下,听着身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不知不觉地,也睡了过去。……第二天。天色依旧是蒙蒙亮的灰。“嘀嘀嘀——嘀嘀嘀——”一阵在七十年代显得格外刺耳的闹钟声,骤然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周逸尘几乎是在闹钟响起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伸手精准地按掉了开关。多年的习惯,让他没有一丝赖床的拖沓。然而,他醒了,身边的人也被这突兀的声响给惊醒了。“嗯……”江小满发出一声迷迷糊糊的鼻音,揉着眼睛,慢吞吞地坐了起来。她呆呆地坐着,眼神涣散,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什么东西……这么吵……”直到周逸尘从炕上下来,穿上鞋子,发出轻微的响动。江小满的视线,才迟钝地跟着转了过去。她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走到柜子边,划着了一根火柴。“刺啦——”火苗跳跃,点亮了那盏老旧的煤油灯。昏黄的光线,瞬间驱散了屋内的黑暗,也照亮了江小满那张写满了迷茫的娃娃脸。她眨了眨眼,环顾四周。陌生的墙壁,陌生的陈设,以及……正回过头来看她的,周逸尘。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江小满的脑子,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按摩……好疼……好舒服……然后……她就睡着了……在周逸尘的炕上,睡了一整晚?“啊!”江小满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兔子,手脚并用地从炕上爬了下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土地上。她的小脸“唰”一下就白了,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怕的不是周逸尘会对她做什么。这么多年的情分,她信得过他的人品。她怕的是知青点的那些人!是村里人的唾沫星子!一个黄花大闺女,夜不归宿,在单身男知青的屋里过了一夜!光是想想孙芳她们看自己的眼神,想想李卫东他们那些男知青背后会怎么议论,江小满就觉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完了!她的名声全完了!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都怪你!”江小满的看着面前的周逸尘,像是找到了罪魁祸首。“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啊!都怪你。”周逸尘刚把煤油灯的火苗调亮了些,闻言转过身,看着她这副抓狂的样子,觉得有些冤枉。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叫了。”“可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推都推不醒。”,!“死……死猪?”江小满听到这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颊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才睡得像死猪!你全家都睡得像死猪!”她胡搅蛮缠地嚷着,完全不讲道理。“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错!你要是真想叫醒我,怎么可能叫不醒?肯定是你没安好心!”周逸尘看着她这副模样,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算是彻底忘了,永远不要试图跟一个女人讲道理。因为根本讲不通。他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态。“行行行,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他这服软的态度,反倒让江小满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周逸尘走到她面前,捡起地上的棉鞋,递了过去。“与其在这里怪我,不如先想想,该怎么解释吧。”这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江小满瞬间哑火了。是啊,她该怎么解释?说自己来按摩,然后不小心睡着了?谁信啊!她急得在原地直跺脚,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过了好半天,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一挺胸脯,强撑着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她梗着脖子,声音却有些发虚。“咱俩是什么关系?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我在哥们家住一晚怎么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要是敢乱嚼舌根子,看我不撕烂他的嘴!”看着她这副外强中干的模样,周逸尘只觉得好笑。他慢悠悠地说道:“嘴长在人家身上,当着你的面,他们肯定不会说什么。”“可背地里呢?”“你堵得住一个人的嘴,堵得住所有人的嘴吗?”周逸尘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戳破了她所有的伪装。江小满再次哑火。她脸上的表情,从强撑的强硬,变成了彻底的颓然。是啊。她能怎么办?跟每一个人去解释吗?那不成欲盖弥彰了?她无力地垂下肩膀,整个人都蔫了,像一颗被霜打过的白菜。看着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周逸尘心里也有些不忍。正想开口安慰两句。谁知,江小满忽然猛地一抬头,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眼睛里闪着一种豁出去的光。“哎呀,不管了!”她用力一跺脚,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都跺掉。“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大不了就告诉他们,我们俩是一对,正在处对象!”:()知青下乡:从当赤脚医生治疗中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