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下游的猎户村,晨雾缭绕。
祁悦坐在窗前,看着手中玉佩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青光。距离他们跳崖逃生已经过去五天,程墨的伤势好转了不少,但胸口被乌光击中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星形疤痕,偶尔还会隐隐作痛。
"又发呆?"
温暖的气息突然贴近耳畔,程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祁悦放松身体靠向他,感受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温度。
"在想玉佩指引的方向。"她指向东北,"魔渊距离这里至少半个月路程,你的伤。。。"
程墨绕到前面蹲下,握住她的双手:"我的伤不碍事。倒是你。。。"他轻触祁悦眉心的淡淡金纹——这是那日星魂共鸣后留下的印记,"《星河诀》与玄天宗心法融合得如何?"
祁悦运转灵力,掌心浮现出与程墨背后相似的星印,只是方向相反:"很奇怪,两派功法仿佛本就一体,修炼起来毫无滞涩。"
程墨若有所思:"我在想,冥河之水号称蚀骨消魂,我们却能活下来,或许不是侥幸。。。"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嘈杂声。阿蛮匆匆跑来,脸色凝重:"上游漂来一艘船,挂着妖族旗帜!"
程墨和祁悦对视一眼,立刻起身收拾行装。无论来者是敌是友,这个隐蔽的小村庄都不再安全。
"从后山走。"阿蛮递给他们一个包袱,"里面有干粮和药材。"
祁悦感激地接过:"连累你们了。"
阿蛮咧嘴一笑:"扯平了。老巫医说你们带来的那些发光石头治好了他多年的风湿。"
匆匆告别村民,两人沿着崎岖山路向东北方向行进。程墨伤势未愈,走得有些慢,但坚持不需要搀扶。祁悦不时回头查看,暂时没发现追兵。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处山泉边休息。祁悦取出阿蛮给的干粮,是某种兽肉干和硬饼,味道粗粝但能填饱肚子。
"看那里。"程墨突然指向泉眼上方的岩壁。
祁悦眯眼看去,岩壁上刻着几个几乎被苔藓覆盖的符号——天衍宗标记!
"这是。。。"
"秘境入口。"程墨声音微微发颤,"我曾听师父提过,天衍宗在各地设有隐秘避难所,只有本门弟子才能开启。"
祁悦扶着他走近岩壁。程墨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符号上,同时默念口诀。血液渗入石缝,符号渐渐亮起蓝光。岩壁无声滑开,露出一个狭窄的洞口。
"来。"程墨牵起祁悦的手,小心地走入洞中。
岩壁在身后闭合,洞内却并不黑暗——无数细小的荧光矿物镶嵌在顶部,如星辰般闪烁。通道向下延伸,空气中有种古老而沉静的气息。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豁然开朗。祁悦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竟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矗立着几座精致的楼阁,周围环绕着发光的灵植,宛如仙境。
"天衍宗避难所。。。"程墨喃喃道,眼中泛起泪光。
就在两人惊叹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何人擅闯天衍秘境?"
一位白发老者拄着藤杖从主楼走出,身后跟着几名年轻弟子,皆戒备地盯着来客。老者面容清癯,目光如电,在看到程墨时突然僵住。
"这气息。。。墨阳师兄的星种?"他声音发颤,"你是。。。星儿?"
程墨如遭雷击,扑通跪下:"周。。。周师叔?您还活着?"
老者踉跄上前,一把扶起程墨,老泪纵横:"真是星儿!当年墨阳师兄带你突围时,你才这么高。。。"他比划着一个三岁孩童的高度,"我们都以为你们。。。"
祁悦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师叔侄相拥而泣。从他们的对话中,她渐渐理清了关系:这位周师叔名周淳,是天衍宗五大长老之一,当年灭门之夜带领部分弟子突围,辗转找到这处秘境隐居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