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难受,从心口堵塞,一直蔓到喉间肺腑。
她缓了口气,走出屋子:“糕点扔掉,手串收进库里。”
沈玉姝忽然一顿,想起回门时,怀夫人说,太子给她送了成婚礼,收在库里现在都没打开。
她便唤住了侍女:“把太子殿下成婚那日送的礼物找出来,送芜院去。”
侍女:“是。”
沈玉姝便重新敛了服饰,往书肆去。
她原本就是要去找东家,违约了这么多日,总不能再因为尚琢影响了心情-
马车停在乌南街外。
沈玉姝戴着帷帽,脚步有些轻快地往走到书肆外,踏上台阶。
她掀起暖帘,里头空空的。
没有看书的客人,也没看见东家的影子。
她感到有些奇怪。
东家若是不在,为什么不关门?
忘了吗?
她猜着往里走,将一层的窗子推开,让外头光落进来。
忽然,暖帘被掀起——
“总算开门了,我这几日都没书看。”男人声音说,“东家你可千万别再关门了,要春考了,我们好几个考生都拿不准呢。”
他后半句话说完,沈玉姝原本要解释的话便咽了下去,春考确实更要紧。
沈玉姝咬着唇,因为对着外男声音有些细弱:“今、今日不关门。”
男人声音一顿,连忙:“抱歉抱歉,原来是东家娘子,适才唐突了。”?
东家娘子?
沈玉姝帷幕下的脸猛地烧起来,小步后退几步。
她正要解释,男人就火急火燎地说:“我无意冒犯,实是有些急,我这就去寻其他几个考生。”
“好吧……”
沈玉姝放弃了解释。
沈策是国子监祭酒,她自幼也是听着那些考生的事长大的,知晓春考重要性。
比起这些,那点不知所谓的称呼,也便罢了。
反正……
反正她戴着帷帽,大家也不知道她是谁,东家也不知道这事。
沈玉姝稍微收拾了过后,便坐在掌柜后,安静地收银子或者给考生泡点茶。
最开始也还好,只有零星几人,后来大概是知晓书肆开门的多了,人渐渐多起来,沈玉姝有些晕头转向。
一声又一声的“东家娘子”喊得沈玉姝头晕。
“东家娘子,那书放哪?”
沈玉姝木着脸:“原位。”
“东家娘子,能不能便宜些?”
“不行哦。”
“东家娘子,还有茶吗?”
“……有,稍等。”
“东家娘子好贤惠,东家真是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