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立即辩解,“我可不知情,要不然我还能问你吗?”
朱红取笑他,“你要是不知情,还能猜着?分明是说好了的,自己给忘了。”
一语猜中。
姜宁顿时不好意思地冲她笑,道:“双喜临门,阿娘该高兴才是。”
“是,你得良配,我哪有不高兴的。”朱红叹了一声,“之前,我还一直担心耽误了你,误了你这辈子,幸好,幸好。”
闻言姜宁怔然,盯着朱红欲言又止,待人看过来时,又立即笑得乖巧。
这头母子俩在商量成亲的事,要宴请哪些人,另一头卫长昀到了杨二爷家里,才把八字亮出来,杨二爷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
杨二爷望着一脸坚定的卫长昀,捋了捋胡子,到底舍不得说他一句。
“你从小主意就正,如今拿着八字来,定是打定好了这个亲一定要成。”
杨二爷拿起八字,“往后若是因此遭人议论,你也不悔?”
卫长昀点头,“不后悔。”
“影响仕途也不会埋怨?”
“不会。”
杨二爷正欲再问,却被卫长昀抢了先。
卫长昀坦诚又真挚道:“家中事情老师一直都清楚,若无他在家中操持,必定不会有我今日,得他支撑,我才能安心读书。”
“许多事情,我不说,老师必定也是看在眼里。他已经遭受许多委屈、不公,在这件事情,我不愿他再担一分的忧心,所以下聘之事,由我主动,提亲亦是我来,能让他少受一分委屈,我便觉得值了。”
觊觎兄嫂,视为大逆不道、道德不允。
卫长昀自知世人的成见,却无法让姜宁一人承担,让旁人以为是姜宁作风不正,诱他入歧途。
“不瞒老师,这件事因我而起,若非我懵懂不知,喜欢上他,他怕是不会动了这个心思。”
卫长昀道:“从前我一心读书,不知儿女之情,故而困扰许久,又不愿见他人与她过于亲近,所以才——”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哪怕我与他并无这段感情,也是要这么说。”
杨二爷盯着卫长昀,心中惊讶不已。
他教授卫长昀多年,从一个孩童到现在这般,看着他长大,更知道他的秉性。
今日这一番话,若不是卫长昀就在他面前说出来,旁人口中说出,他都不信。
“罢了罢了,你们有自己的路要走,不管是旁人非议,还是日后影响,既已知道,那定是做好准备承担。”
杨二爷笑了起来,“让我来看看你们俩的八字,选哪个日子最好。”
卫长昀一听,面露喜色,“多谢老师成全。”
杨二爷笑着道:“不必谢我,姜哥儿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心中有数。”
“你们选的日子,是要近一点?”
卫长昀这才道:“我们打算搬出村子的事,老师是知道的,我们商量后,想一起办了。”
乔迁和婚事,一起办了,也免得折腾两次。
杨二爷抬头看他,轻轻摇头,“今日是正月二十二,离得最近的日子,那边二月二十二,是一个好日子,宜动迁、宜嫁娶。”
二月二十二?
卫长昀思忖后道:“真是开春的日子,又是花朝,的确是个好日子。”
“那就定这个日子吧。”杨二爷把八字还给他,“打算在镇上办?”
卫长昀点头,“家中长辈只有朱婶一人,算上亲近的,便是老师,宴请的宾客也不多,所以一切从简。”
凌晨乔迁新居,黄昏嫁娶成亲。
真正的双喜临门。
卫长昀心想,一切从简,但该有的,自是要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