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离这边也不算远啊,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方便照应。”
聂丛文对金陵熟悉,听了便道:“往后除了我,你们都挺近的。”
三人聊了起来,卫长昀见姜宁听得认真,低声提醒他可以喝了。
姜宁偏过头,和他说话,端起碗,“人家都是等凉了喝,我是等热了喝。”
卫长昀眼里漫上笑意,“汤可以等凉了喝。”
姜宁瞪他,咬了一口丸子。
越来越知道怎么拿捏他了,连气都生不起来。
小话说到一半,姜宁忽地反应过来,倏然抬眼看向桌上另外两人,“所以沈大哥和聂大哥,你们朝考的结果出来了?”
他一问,也在状况外的谢蕴跟着反应过来。
卫长昀发现姜宁的反射弧越来越长了,都过了半日,这会儿才想起来问。
“明尧去的太常寺,我在通政使司衙门。”聂丛文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这回知道喝慢点。
太常寺和通政使司,一个是负责祭祀和礼乐,另一个是上奏天子通达下情。
“那很好啊,这下大家都有饭碗了。”姜宁真心地替他俩高兴,大家都没白来京城一趟。
这里可是金陵,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这里钻,就为了一个谋生的机会。
拿到的饭碗,就是在这里的立足的根本。
歇了小半个时辰,一帮人又开始在院子、房里进进出出忙起来,把剩下的那点活做完。
姜宁原本安排了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好谢过他们。
哪知道个个都有事,只好作罢。约好了等家里人从黔州来了后,再一起吃饭庆祝。
沈明尧走得最晚,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临走前,和卫长昀聊起了国子监和金陵府学每年招生的事,要是王子书不继续在县学读书,来了金陵,便只能考进这两所官学,等到年满后,再回乡参加乡试,或者考职授官。
送走沈明尧,卫长昀返身回屋时,见姜宁坐在树下纳凉,走过去拿起另一把扇子,坐下后给他扇着风。
姜宁睁开眼看他一下,又闭上,像只餍足的猫,“沈大哥和你说了什么?在门口待那么久。”
卫长昀伸手,拨开他嘴角的头发,“子书的事。”
“三叔三婶身边还有子修,但还太小,家里的事帮衬不上,和秋哥儿家情况不同。”
姜宁道:“他要是在县学,不过是和秋哥儿分开一阵,国子监与金陵府学不是每年都有县学举荐吗?”
“如果他来了,那就得考。”卫长昀望着天边的晚霞,“只不过每年想考进国子监的人众多,比起县学推荐也一样不易。”
“事事都有不易之处,不管他怎么选,都得做好准备不是。”姜宁睁眼,望向卫长昀,“他比你小不了多少,连半岁都不到。”
王家在村里虽算得宽裕,可那也是夫夫俩挣来的日子。
不管如何,在经历了前年暴雨的事,王子书也该早早为日后打算。
卫长昀对上他视线,不由轻笑,“分明连住处都给他们安排好了,嘴上却说得很无情。”
姜宁努嘴,“我什么时候安排好了?”
“四间屋子,你是要空出来一间?”卫长昀逗他。
“秋哥儿一个人住不行啊?”姜宁瞪他,“不过他俩一起来,怎么分呢?定亲了也不能住一起啊。”
他们一间,朱红和卫小小一间。
还剩下两间屋子,但有四个人的话,按理来说周庚肯定是和卫小宝一起的。
只是赵秋和王子书住到一起,并不太合适。
确实都是男的,赵秋是哥儿啊。
阿阮反而好安排,原本也是借过来的,等家里人来,就回谢蕴身边去。
“还是跟镇上一样,我们的房间要单独那边,挨着厨房和水井。”姜宁想了想,“阿娘和小小要挨着厅堂的那间,对面一排两间房,大的那个隔成两间好了。”
反正要是能考上国子监或者是府学,在家里住的时间就大半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