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倒是想直接把一锭银子上去,这样一手抓财一手抓健康,反正猜都猜得到朱红一定会放平安锁。
“我以为你会放一枚铜板。”卫长昀对姜宁太过了解,“或者是一个储钱罐。”
姜宁无语地看他,“我是那样的人吗?”
卫长昀挑眉,“看来是我猜错了,不过我放的东西没什么新意。”
“没什么新意你也说说看。”姜宁懒得理他的调侃,追问:“不会你也没想好吧。”
“前一阵路过书斋,原本是想看看有什么书适合给小小、小宝平日里自学,却买了一支笔。”
卫长昀一直都有闲时路过书斋进去看两眼的习惯,“到时抓阄,便放一支笔。”
闻言姜宁立即明白他的用意,若是以文房四宝或者书为主,便是想让孩子走他的老路,与他一样以科举为径,步入仕途。
然而换成了一支笔,便不一样了。
提笔能写文章亦能作画,再广泛一些,还能记账、写戏文,不受限于读书科考,只想他笔下所写是心中所想。
“那我放一锭银子,是不太好。”
姜宁低咳一声,“太爱财了。”
“并无什么不妥。”卫长昀虚扶了他一下,等上完台阶才道:“有财方能人心安定。”
说话间,他俩走到了内院,正欲先回房换身衣服,就见春娘抱着孩子过来。
春娘向他俩颔首示意,“大人、东家,你们一回来小桃就跟我说了,我想着难得你们一起回来,时辰又早,便把小少爷抱过来,怕你们惦念。”
姜宁伸手去接,“谢谢春娘,想得这么周到。”
春娘道:“不敢不敢,只是我该做的,小少爷已经是难得的好照顾了。”
卫长昀看眼姜宁怀里的幼安,“外面风大,孩子我们待回房里,你先回屋吧。”
“是。”春娘微微躬身告辞,“才喂了羊奶,大人和东家缓些时候才喂。”
姜宁怕外面风吹着孩子,先一步进了房门,“晓得了,春娘你快去歇着吧。”
卫长昀向春娘点了下头,跟在姜宁身后进了房间,顺手把门关好。
难得忙里偷闲,他俩换了身衣服,便把幼安放到床上,一块坐着哄孩子玩。
厚实又柔软的被褥铺着,加上他俩都看着,孩子爬来爬去也摔不着。
就这么点大,连爬都还在学,更别说走跟说话了,只能咿咿呀呀地发出些音节。
陪着玩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困了,幼安自己寻了个地方趴着,没那么闹腾。
姜宁口渴,下床倒了杯水喝,往床边看去,见卫长昀比审了一晚案子还累,不禁偷笑。
难怪人家都说,带孩子比工作还累。
一家人难得凑齐吃一顿晚饭,坐在暖房里聊了好一会儿,等到亥时才各自回屋睡觉。
姜宁把幼安放到床里侧,自己睡中间,卫长昀睡最外面。
他睡着时,看见卫长昀还在点灯处理公务,轻声说了两句话,便侧身面朝着孩子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忽然被摇醒。
姜宁嗯了声,眼睛没睁开便问:“出什么事了?”
卫长昀单膝跪在床上,倾身朝里,“幼安脸颊有些烫,像是在发热。”
哪怕话里不确定,语气却已经是肯定。
姜宁几乎瞬间睁开眼,一个激灵想坐起来,被卫长昀扶住。
姜宁连忙伸手去摸孩子的脸,发现是有些烫。
可有的孩子天生体温就是要热一些,他不敢确定,又低头用嘴唇和额头去试。
烫。
不管是怎么试,都很烫。
在几位皇子面前都不曾慌张的姜宁,意识到幼安在发烧后,这会儿手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