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哆哆嗦嗦的,吓的就快给人跪下了:「少夫人说的哪里的话,您回萧府还需要什么帖子,真是说笑了,夫人已经备好了宴席,就等少夫人您了,快请进。」
「说笑?」姜明嫿站在原地没动,秀眉轻蹙,好似不解一般看向春兰:「我看上去是在同他说笑吗?」
春兰认认真真看了眼姜明嫿,摇头:「小姐,看不出来。」
「那还等什么?」姜明嫿用帕子掩唇,挡住压不住的一丝笑意,语气斯斯艾艾道:「走吧,我可不想挨棍子。」
她说走就走,抬脚往前迈了好几步,门房急的喊她:「少夫人……」
但姜明嫿脚步半点都没带停顿,好像是正准备就这么走了似的。
直到背后传来李氏的声音。
「明儿,都到家门口了,怎么还要走呢?」
来了。
姜明嫿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笑,缓缓转身。
第20章诊脉叫萧循之速来
「夫人说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
姜明嫿声音斯斯艾艾,好像病的实在严重,连说话都没有过多的力气。
可半点不妨碍她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满是钉刺的话。
「我同萧府之间只差一纸休书罢了,这里哪里还算得上是我的家?如今的我在萧府不过是个外人……不,不对。」她摇摇头,手上的帕子遮住鼻尖以下,秀眉微蹙着去看李氏:「该是连外人都不如了,毕竟萧府不会让门房将上门的外人乱棍打出去,夫人你说呢?」
她这些时日本就瘦了许多,纵使披着斗篷也显得身形单薄,还刻意用帕子挡住天生娇红的唇,只露出一双含忧带愁的眼睛,一身素白站在萧府门口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存了心要让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怜惜她。
真是个狐媚子!
李氏暗暗咬牙恨骂,跟姜明嫿当了五年婆媳,她可清楚这狐媚子从来不会受一点委屈,也不会对旁人露一丝怯,这会就是故意要在这些人面前演这么一出,让她被人指摘。
「瞧瞧你,婆媳之间有些龃龉再正常不过,说的气话你还要放在心上不成?」李氏笑着从门口下了阶梯,走到姜明嫿身边,语气亲昵:「乘风尚在丧期,你负气回了姜府我是想拦也没拦住,这些日子我每日都在府中盼着你能回来,怎么会赶你走呢?那日是这混帐东西信口胡说,你放心,我已经狠狠罚过了,你可莫要再置气,伤了身子我可怎么同乘风交代。」
她还好真意思提萧乘风!这话要叫旁人听去,只会说她在丈夫新丧时就不顾情意跑回娘家,说不定还要再添两笔风月,那个早有了外人的就成了她。
姜明嫿气的拿帕子的手都在抖,牙板咬的死紧才不至于破口大骂。
今日她来萧府,不是为了同李氏斗气,她不至于图一时口腹痛快让这些日子的努力付之东流。但要她忍气吞声,那也是不可能的。
「真的罚过了吗?」她眼睫眨了眨:「我不信。」
李氏:「……」只愣了一瞬,她从善如流:「来人,将这混帐东西拉下去家法伺候,定要重重的打!」摆了摆手,她又看向姜明嫿,笑问:「明儿,可满意了?快随我入府吧,老夫人还在席上等着呢。」
有人上前拉住门房要将他带下去,门房哭嚎着:「饶命啊少夫人,求少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吧……」
姜明嫿抬了抬手:「慢着。」
门房以为得救,正要喜笑颜开的道谢,却听姜明嫿道:「夫人这么说,倒是让别人以为是我要罚这混帐了,分明是他犯了夫人忌讳,夫人自己说要罚的,我哪里谈得上什么满意不满意?再说,他身为萧家门房,却敢不顾夫人意愿将来访宾客乱棍打出,犯了家法倒是其次,明儿主要是怕这些事传到外面,叫旁人以为萧府对待来访之人都是这般态度,影响了萧家在扬州的名声。」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李氏急于将人哄进府,强压着不耐:「那依明儿之见,该如何处置这刁奴?」
「还是该打。」姜明嫿表情认真,好似真的是在给李氏出主意:「就在这打,如此才能让人知晓萧府对这种刁奴绝不姑息的态度,下次再有人想来萧府拜访,也不怕被乱棍打出去了。」
在这打?当着这许多人的面?
李氏面色微紧,自然是不愿让外人看萧府笑话,可嘴角往下抿了抿,她还是吩咐下人:「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少夫人怎么说的吗,还不快去拿杖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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