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明白谢池春的意思:“姑娘是打算让人把这些巨木都推到悬崖下去?”
“绕路的话就得按照原路下山,逆风说那路就在悬崖下。”
弯弯曲曲的山路,若是那些人埋伏,在小路上最是适合。
毕竟不大宽,一边还是悬崖,一边是山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便御林军的人数不少,却未必对付得了有备而来的贼人。
逆风连连点头,笔墨便按照谢池春的意思,让御林军几个人推一根巨木,只要滚动就快了,使劲扔下去。
只要马车能过去,他们就停了手,让大部分人先过去,余下的人殿后,把剩下的巨木铺在路上,乱糟糟地全然挡住,这才继续出发。
笔墨这次小心翼翼走在最前方,离开山壁后才算松口气。
天色渐暗,他们一路走得慢吞吞,耽误了不少时辰。
他有意就近驻扎,再让人去送信给邵逸铭带人来接。
谢池春当机立断道:“继续走,殿下指不定需要人帮忙。”
笔墨心下一紧,只得听她的话带着大队人马继续策马狂奔,行进比之前快一些。
很快到了约定的地方,周围已经全黑了,却空无一人,反倒草地上乱糟糟的,似乎有人激烈打斗过。
笔墨跳下来在草地翻找,不意外闻到浓厚的血腥味;“这里经历了一番恶战,难道有人袭击殿下了?”
他不敢耽误,一行人继续往前,却遇到了迎上来的人马,打头的便是纸研。
纸研停下身下骏马,狐疑地看了过来大喊道:“谁?”
“是我!”笔墨觉得奇怪,纸研怎么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别靠近,都停下。”纸研大喝一声,又让所有人放下兵器在脚边,双手举过头顶。
笔墨简直满脸困惑,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把佩剑放下了。
御林军不太乐意也跟着照做,纸研小心翼翼靠近马车问道:“谢姑娘?”
听见纸研的声音,丫鬟掀开窗帘,露出谢池春的脸来。
她转向声音的方向:“纸研吗?我们路上遇到意外耽搁了一会,没在约定的地方见到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
谢池春摸索着车门想下去,丫鬟们连忙扶着她,小心翼翼的。
她的双脚踩在地上踏实了,这才松一口气,又奇怪地侧脸:“纸研?怎么不说话?”
“姑娘,冒犯了。”纸研忽然靠近谢池春,凑近她的脸闻了一下立刻退后。
逆风大怒:“纸研,你这是什么意思?”
纸研连忙告罪:“之前殿下亲自去接姑娘,却遇上另外一队人马,衣着一模一样,马车也是,一时没留意被袭击受伤,属下这才不得已再三查问。”
他闻到谢池春的黑布上熟悉的药味,其中一味药不好寻,该是没人能模仿。还看见布料上独属于邵逸铭私库的花纹,这才相信是本人。
谢池春惊得一把抓住纸研的手:“殿下受伤了?伤得严重吗?”
纸研连忙安抚:“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属下实在担心,就没叫殿下出来,免得又遇到危险。”
他警惕些是应该的,谢池春却忽然问道:“你带着人出来,守着殿下的都是谁?”
纸研答道:“是平日跟着殿下的侍卫,都是忠心耿耿的,姑娘不必担心。”
他扶着谢池春上马车,转身去前头带路。
笔墨可没谢池春那么好哄骗,小声问:“殿下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