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你欠我恩情了!”
“休想抵赖!”
谢凝夭百无聊赖地一会绕弄他散落的墨发,一会用指节轻叩他的下颌,睡意漫卷,最终支撑不住,伏在他的胸膛沉入梦乡。
再睁眼时,天际刚泛起鱼肚白,沈言白却依旧阖目无声。
“沈言白,醒醒!”她撑起身,推他的肩头。
毫无反应。
谢凝夭拧眉片刻,刻意放柔声线道:“沈师兄?”
“师兄?”
回应她的只有窗外的鸟鸣。
上次魂咒发作后沈言白昏沉许久才醒,这次更凶险些,恐怕需要的时间也更久。
谢凝夭还未决定是否要等待沈言白醒来,就听闻禁阁外纷至沓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应该是昨夜沈言白提及的紫薇长老!
怎么会这么早就来了?
谢凝夭倏然瞥了眼榻上的沈言白,没有半分迟疑,便翻窗跳了出去,沿着禁阁后面的小路离去。
其实在谢凝夭跃出窗棂的刹那,沈言白便缓缓睁开了眼。
他很早就醒了。
可他却未敢颤动半分。
他不敢醒,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谢凝夭,心底本不该生出的妄念早应该在两年前就被他亲手掐掉。
因此他甚至不敢和谢凝夭有过多接触。
但他在自欺欺人,曾几何时他刻意去过的剑术课和讲堂也只不过是为了偶尔远远看上一眼就行了。
要不是谢凝夭逐渐逃课,他未必能控制好自己,原本以为两年的时候,他做的很好。
未曾想他居然因为谢凝夭的一句话便破防了。
不该有的妄念于沈言白来说是危险的悸动,绝对要在失控前,尽数斩断。
他这一生早被安定在既定的轨道,容不得半分的脱缰。
沈言白倏然揪紧心口衣料,心脏再次泛起隐痛。
他咬紧牙关,反复告诫自己:绝不能,绝不可。
谢凝夭此后数次寻找沈言白,却屡屡扑空,她知道沈言白在刻意的回避她。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无声崖,呢喃道:“胆小鬼,我什么都还没做呢?”
“用得着这般躲我吗?”
沈言白躲着谢凝夭,谢凝夭却也在躲着温清水。
自那日膳堂内的对话后,温清水便缠上她,每次都是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