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牌上不断闪烁灵光,妖就在附近无疑。
老头颤颤巍巍好半天,说:“没有。”
他肩上还带了一捆粗麻绳,玉惟问:“您去做什么?”
“昨儿个,在山里头布了几道夹子,正打怵过去瞅瞅逮着啥没……”
老头指向身后,寻妖牌的灵光也正正指着那个方向。
玉惟正色道:“您先不要过去。”
老头从他手中东西看出些门道,害怕地问:“可是有妖怪咧?”
“怎么说?”朝见雪看他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
“哎哟……两位仙人,俺也只是听说,像是有人看见过咧……”
据他所说,村里上山的农户有见过几回,说是夜里看见莫名奇怪的光,都说是鬼火,一个个吓得跟什么似的,怕见了要死人,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是与不是,我们一看便知。”玉惟朝他颔首,很有安全感的模样。
他们穿进树林,这里的林间路幽深起来,天光也暗,确实有鬼魅氛围。渐渐的,有细小的呜咽声传出来,是风吹的。
雪落有声,细密地从天上掉下。
脚踩着地,咯吱作响。
那所谓的光团转过脸来,优雅平静地注视他们。
朝见雪讶然看着眼前的白色鹿,它脚踩玄光,角生七彩,无一处不妖异,又无一处不高贵。
“鹿妖。”玉惟声音落地,剑芒便闪去。
白色鹿偏头躲闪,七彩的幻光将惟一剑的剑芒吞噬。它后退几步,露出身后那个猎户布下的陷阱。
一只兔子被夹中了后腿,应当已经奋力扑腾一夜,此时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殷红色的眼睛半闭。
玉惟念诀定住它身形,还要出剑,朝见雪一把握住他的手:“等等!”
他仔细看着白色鹿的眼睛,那其中湿漉,有怜悯不忍,也有困顿疑惑。
不知为何,也许是出于那一半血脉中的相连,也许是出于朝见雪内心深处的不安。
他道:“它好像没有恶意。”
玉惟皱眉道:“妖善于伪装隐藏,师兄不要被蒙骗。”
可朝见雪丝毫没有从鹿妖身上感受到血气,唯一的血气来源,只有那只被夹伤腿的兔子。
“杀妖难道不该分哪些妖该杀,哪些妖不该杀吗?”
玉惟解释道:“妖在人界皆是祸种,凡民庶子没有抗衡之力,难敌威胁。”
朝见雪一时难以苟同。
“它未曾展现一点攻击性,怎么就是祸种?”
玉惟也是不解:“师兄难道不知道‘防患于未然’的道理?”
朝见雪不是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只鹿妖根本没有邪性,也没听那老头说它会害人,却要不问青红皂白将它杀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可仙门有训在此。要是几百年前人修与妖修关系还和缓的时候,事情还有的商量,可现在的情况,就是只要是妖,就格杀勿论了。
玉惟上前一步,剑光化作十几把剑的虚影,朝鹿妖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