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见雪一吓,把书藏到了枕头底下,脑袋探出来。
玉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热水放好了,师兄现在去泡吗?”
“去去去!”朝见雪跳下床,跑到屏风后,三下五除二把衣裳挂起来,自己缩到了温暖的水浴中。
他舒服得喟叹一口气,真心觉得越来越离不开玉惟了。
袅袅的热气氤氲在屏风后,把屏风上的绣图都打得湿漉漉,花蕊中凝结出露水一样的蜿蜒水渍。
朝见雪昏昏欲睡着,裸露的肩膀上却搭上一只温热的手,他一缩。
玉惟说:“是我。”
朝见雪悻悻,强装淡定:“我还要再泡一会儿,你去外面看会书吧。”
“我一人在外面有些无聊。”玉惟指尖插入他发缝,从上到下缓缓梳下来,舒服的朝见雪头皮发麻。
再听玉惟说:“师兄刚才在看《春阳纪实图》?”
朝见雪睁开一只眼睛:“没……好吧看了几页。”他都看见玉惟手里那本从他枕头下翻出来的书了。
“嗯……”热水氤氲中,玉惟的脸也上了层薄红。
“我方才看过,这本的理论偏少一些,另一本《春阳合修要集》比较适合初看。”
他真的好认真的样子!
朝见雪道:“我随手拿的……”
“不过……”他对玉惟说出了自己刚才看时的感想,“我觉得这里面的姿势完全做不到!”
玉惟倚在水桶边,翻开了书,躲开视线:“到时候一个个试试。”
“那还是等看完理论!”朝见雪急忙打住。
能拖一回是一回。
“还有,”玉惟指着某章某处某节选,“许多难做的地方是需要道具辅助的,这里有写。”
朝见雪默默沉下去。
到底是为什么这么认真地和他探讨这些东西啊。
他隐隐觉得自己上了贼船,但又下不去,自己把自己出去的路给堵住了。
瞧玉惟这幅新奇又暗暗期待的模样,他意识到自己也得表现得期待一点。
于是只余眼睛露在水面上头,咕噜咕噜地吹了一会儿泡泡,在玉惟说“这里可行”的时候,用力地点头附和。
定睛一看,就是费腰!
不过希望这一天能晚点到来,越晚越好。
问药
在朝见雪的极力要求下,他们最终说好,等把那几本合修理论的书目全部参透再进行深入交流。
朝见雪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玉惟不加掩饰的失落,有点扼腕。
玉惟都已经在他面前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了,这多难得呀,多罕见呀。小师弟真的好喜欢他的样子,对不起啊对不起……朝见雪想给他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