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惟也恭敬地行礼。
本该是顺意和谐的场面,不知怎的,空气有一瞬微妙的停滞感。
应夫人的目光落在朝见雪脸上,扬在唇角的笑忽然一僵,在他身边的应流徴也感觉到了她肢体的不自然,关切道:“阿娘怎么了?”
朝见雪也是奇怪,还以为自己动作有什么不妥,可一看玉惟,和他的行礼方式是一样的。
不过这微妙的不自然很快就过去了。应夫人笑道:“流徴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哪里的话,应三公子个性活泼,很是善谈。”朝见雪拍她儿子马屁,应流徴笑得更加快乐了,玉惟直皱眉。
接着,应夫人问了几句他们在无为宗的师承,再说起玉丛一叶舟。
“应家与玉氏渊源颇深,可惜玉氏百年前就关了一叶舟入口,你们要进玉丛一叶舟,怕是不容易。”
“容不容易,总得去了才知道。烦请夫人为我们指一条明路。”朝见雪道。
“今日是上弦月,便是在落花谷北,山泉涧深处。”
原来这一叶舟的出没关乎月相,若没有知情人引路,他们还当真要费好一番功夫。
陪着应夫人喝了茶,她又单独问朝见雪:“你本家是何处的?”
一旁的应流徴一下子支起耳朵,目光炯炯有神。
娘亲莫非是要替他问……
朝见雪不愿意让人知道他与栖山的关系,隐瞒道:“我从小就生在无为宗。”
“无为宗声名赫赫,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应夫人点了点头,“是几月生人?”
应流徴坐如针毡,脸渐渐涨红了。忽然发现玉惟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脸色冷冰冰的,半点不像他明媚的师兄朝见雪,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朝见雪只说:“冬月。”具体哪一个月他也不清楚。
应夫人再深看他上下,笃定道:“已是金丹后期?”
“是。”朝见雪骄傲地笑了笑。
待出了门,他躲进玉惟的伞下,忽然想起来,疑惑问:“怎么光问我,不问问你呢?”明明玉惟看起来更值得问吧!
他刻意地往他腰间看去:“你平日要戴的那些荷花穗子呢?怎么都收起来了?”
玉惟低声道:“出来怕丢,还是收起来好。”
他看朝见雪没心没肺的样子,嗓音便更低了:“应夫人方才问师兄这么多,不知是什么意思。”
“小师弟。”朝见雪顿住脚步,正色看向玉惟,表情严肃。
直到把玉惟看得眼神出现躲闪,他粲然一笑:“成天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多累啊,记得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少费心劳神。”
玉惟眸中浮现一点笑意,再将伞不着痕迹地偏向朝见雪。
师兄这回没有发觉,心情极好地往前走。
玉惟觉得,师兄无一处不好。
只是……
“师兄冬月生辰?未曾听师兄和师尊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