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深微微皱眉,不太喜欢他这幅明知故问的神情,淡淡道:“合同里写的很清楚。”
谭桢觉得他疯了,这世界都疯了吧。
原臣的爸爸,他叫叔叔的人,有一天会丢给他包养合同。
他狠狠掐自己一记,疼,不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那就是原臣的爸爸疯了。
谭桢突然蹭的一下站起身,车身矮,他结结实实地撞在车顶,头阵阵的疼,他没心思管自己的头,而是拍打着窗户,声音前所未有的大:“我要下车。”
司机看一眼原深。
原深微微皱眉,眉头浅动,点头示意。
车“刺啦”一声,靠边停。
谭桢开门下车。
他把协议扔在坐垫上,看着原深,抿着唇:“原叔叔,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没有要当金丝雀的打算,也没有走投无路到需要靠卖身苟活。”
他呼出口气,浑身都在发抖,他竭力克制住,心口像是在不住地灌凉风。
他颤抖着嘴皮子,呼吸急促,声音有些喘:“如果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原叔叔误会了,我跟您道歉,也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他一腔措词十分诚恳。
原深坐在车内,神色不明。
谭桢说完这番话,鞠个躬,把车门关上。
他自己沿着路走,他宁愿走回去,也不要坐原深的车。
他拍拍自己的脸,觉得这个世界疯了,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
谭奶奶一直告诉他,人穷志不穷,所以谭桢即便觉得苦,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做一些有辱门楣的事。
今天这出是完全超乎谭桢意料的,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没有回过神。
原深坐在这里,看着少年渐行渐远,半晌后他才沉着脸回神。
不识好歹的小东西,也没必要给他脸。
原深冷冰冰地盯着前方的背影,脸绷紧,拳头咯吱咯吱的响。
司机在前面大气不敢出,毕竟目睹老板被拒绝。
但有事要汇报,他只能硬着头皮出声。
“先生,方丈说他算出影响你命盘的人是谁了,说要约你见个面。”
原深闭眼,气压低沉,他仰着头,满脑子都是少年那番不卑不亢的神情,仿佛他有多卑劣。
半晌后,他才缓缓出声:“让他晚上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原深拨动佛珠。
……
谭桢走了很远,他基本是用跑的速度,累的气喘吁吁,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回家的时候天色还早,到家时天色渐晚。
谭桢一路快步回家,到家时就把自己锁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