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点点头,有谢余年送着,总不会再有不长眼的拦路了吧?
马车缓缓驶离宫门,朝着姜府的方向驶去。
不知为何,谢余年并未上马车,而是骑着马跟在车旁。
难道是因为那些传言?
那他人还怪好嘞。
许是因为今天在宫宴上看了一场好戏,姜窈心情不错。
她趴在车窗边,手肘撑着半张脸,目光落在谢余年身上,“所以谢郎你今日怎么也在宫里?”
谢余年闻言,微微侧头看向她,“来太医院复诊,出门时看见了姜府的马车,便想着你会在。”
姜窈一愣。
谢余年分明没有失忆,他来复哪门子的诊?
她犹豫了片刻,忍不住开口,声音轻软,“那太医怎么说?”
谢余年摇了摇头,语气平静,“还能怎么说,叫我静养,总能恢复记忆的。”
姜窈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不安。
今日太后举办秋日宴,为了避嫌,外臣基本都不会挑今日进宫。
可太后一直待在御花园,谢余年也不会是太后的人。
等等。
姜窈咽了口唾液,脑中闪过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皇帝,他是半途过来的。
还说是政务繁忙。。。。。。
所以。。。。。。
皇帝在中秋宴上昏厥,摄政王下旨在京中捉拿“逃犯”,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你盯着我做甚?”谢余年被姜窈看的有些不自在,抬手摸了摸鼻尖。
“没、没事。”
姜窈突然想起姜盈的话,张了张嘴,想问谢余年最近缺什么不缺。
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公子!”
来人正是那晚上姜窈在窗外看到的身影。
谢余年勒住马缰,转头看过去。
“公子。。。。。。”七尹看了一眼车内的姜窈,止了话口。
谢余年微微颔首,转头看向姜窈,“我还有事,今日不能送你回府了。”
姜窈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谢余年的袖口上。
袖口护腕上绣着的是玄鸟纹,并不是京中绣娘常用的图样,纹路繁琐,带着几分北地的粗犷气息。
姜窈突然想起,谢余年是在朔北长大的,比起京城,他或许更怀念朔北吧。
想到这,姜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在京中为质,是不是就像是鹰被扯断翅膀,落入了这金丝笼中。
“好,你路上小心。”姜窈扯出一抹笑。
谢余年点了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是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