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六岁的时候,追着一只蓝翅蝴蝶满院子跑,结果一头撞在了假山石上。”
“我又哭了?”姜窈悻悻道。
“嗯,”姜盈说着,突然伸手点了点姜窈的鼻尖,“结果你这小没良心的,趁我不注意,把膝盖上的血偷偷抹在了我新做的藕荷色襦裙上。”
“。。。。。。”
“咳咳!阿姐不必再说了。”姜窈慌忙打断。
她原本以为阿姐会说一些让人温馨的回忆,顺便来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
结果。。。。。。
不必再确认了,这是她没跑了。
一点都不大家闺秀。
荣国公府
又在院里躺了两天,就到了与谢余年约好去荣国公府的日子。
初冬的晨风像细密的针,透过窗棂刺进来,姜窈将怀中的鎏金手炉又搂紧了些,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夏蝉为她梳发。
铜镜映出姜窈被寒气染红的双颊,像揉了胭脂的白玉团子。
今日她选了一支红珊瑚步摇,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明艳动人。
“谢府的马车到了。”春兰的声音传进来。
“走吧。”姜窈系上披风,出了府门。
谢府的马车已停在府门外,车帘半卷,隐约可见车内铺着锦褥。
谢余年高坐于马上,一身墨色锦袍,外罩玄狐大氅,显得格外挺拔。
他见姜窈出来,利落地翻身下马,衣袍翻飞间带起一阵冷冽的风。
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红珊瑚步摇上停留一瞬,唇角微扬,“这色挺衬你。”
蒋晏清同他说,要多夸奖,姑娘才会高兴。
姜窈抬眸看他,忍不住道,“那你说我戴什么色丑?”
“。。。。。。”
谢余年低笑一声,伸手替她撩开车帘,道,“那得等你一一戴了才知道。”
“不过,”他指尖搭在车帘上,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几分,“阿窈若想知道,改日我送一匣子钗环来,你挨个试给我看,我再回答。”
姜窈耳尖一热,瞪他一眼,“每个都要戴,要痛死了。”
谢余年直起身,眼底笑意更深。
姜窈索性不再看他,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还没反应过来,马车突然一沉,接着谢余年已经掀袍跨了进来。
“吃早膳了吗?”他忽然道。
姜窈刚要摇头,便见谢余年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递了过来。
还冒着丝丝热气。
油纸展开的瞬间,一股熟香气扑面而来。
是蟹粉小笼包,薄皮透着汁水,褶子捏得精巧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