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跳都跳了,贺凤臣也不觉如何丢脸。正举步要走,身后忽然传来夫妻之间的喁喁低语。
“阿白,你赶他走干嘛,不是二哥的错。”
方梦白的嗓音。似乎苦笑了一下,“阿风,我知道,但你让我如何不迁怒于他?自他出现,自顾自的做得那些事,你受了他多少苦楚……”
贺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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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又白了一层,握紧了指尖,身子晃了晃。
当初方梦白失踪之后,他找了他很久很久,为此不顾血脉中的诅咒,动用了禁术。
他无视了师长的劝阻,内心只想着,只要方梦白还活着就够了。
只要他还活着,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他的夫君仍活着,却已经变了个人。
身后低低的交谈声,就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扎在他心底。
更令他无法理解的是,他非但怪不了阿风,那个勾引他丈夫的孩子……
甚至自己也在为她辗转反侧。
贺凤臣合了一下眼,不自觉挺直了脊背,道袍下的脊骨孤傲执拗如一道冰棱,双袖一摆,出了美人蕉丛。
他强令自己不再去听,不再去想,也不去在意。
……
阿风成功说服了方梦白。
方梦白皱了皱眉,终于还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保证不会再迁怒贺凤臣。
或许是因为愧疚,没了方梦白的阻拦,贺凤臣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为她端茶送水,伺候汤药,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叶凌云在她受伤之后第二天便登门拜访了。
彼时,贺凤臣正将一方干净的帕子,浸在一盆清水里打湿,捉了她的右手,替她清理掌心的伤口。
狰狞的伤口,像盘踞在他心头名为“嫉妒”的毒蛇化身,烧得他心口又痛又痒。
他长睫微颤,指腹不自觉摸到她伤处,如愿听到女孩子小声的哀求。
她小声:“嘶……二哥……”
贺凤臣抬起眼,用自己也没料想到的速度飞快地移开了手:“疼吗?”
阿风:“有一点……”
贺凤臣放轻了动作,安慰说:“我会轻一点。”
又从袖子里翻出个什么东西。
阿风定睛一看,惊讶:“蜜饯?”
贺凤臣:“嗯,甜的。你含在嘴里,或许就没那么痛了。”
阿风:“谢谢二哥,你真贴心。”
贺凤臣不答,从袖子里翻出个瓷瓶来,拔开瓶塞,倒出点玉白色的粉末在她掌心虎口。
阿风意识到不对:“等等,二哥,你伤药不是用完了吗?”
贺凤臣停顿了一秒:“刚……”
阿风:“刚?”
贺凤臣面不改色,淡定说:“刚炼的。”
阿风:“二哥你还会炼丹?不应该啊,你之前都会炼丹怎么会炸厨房。”
贺凤臣顿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别问了。”